昨日,宁安公主和傅远已经命人将他们夫妻要送给太子爷的生辰贺礼,送去了东宫。
傅遥原本可以将她的贺礼,一并捎去东宫。
但傅遥不甘心。
她还是想找机会,把她为太子爷准备的生辰贺礼,亲手交到太子爷手上。
只是,机会似乎有些渺茫啊。
傅遥乘着马车,一路顺利的入了皇宫。
在来到凤仪宫后,傅遥便按部就班的为继后施针。
一切如常,风平浪静。
可就是过于风平浪静了,反而叫人觉得有些不安。
今日的继后格外沉默,傅遥几次用余光瞥见,继后对她欲言又止。
傅遥不用深想也能猜到继后为何会如此。
其实,不必她提出怀疑,想必就连继后自个都觉得,在有关温王流言一事上,自个的嫌疑很大。
继后这是想要向她撇清自个与此事的关系,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傅遥原本并不怀疑继后。
不错,继后是有害淑妃害温王的动机。
但傅遥认为,继后还是不太敢这般轻举妄动。
而傅遥之所以又有点儿怀疑继后,是因为当日在福曦宫,她分明听见继后允诺了李昭仪什么。
当日,李昭仪得知自己寿限将至,并未表现的太悲伤。
傅遥清楚的记得,李昭仪说,“够了,足够了。”
从李昭仪的口气傅遥即可判断,李昭仪这是在等待什么。
究竟在等待什么呢?
若傅遥没猜错,李昭仪是在等待继后帮她达成一件事。
继后和李昭仪本是对头,傅遥并不觉得继后会全心全意的帮李昭仪什么。
但在某些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若说有什么理由能叫继后和李昭仪团结在一起,唯有她们同时憎恨着的一个人——淑妃。
事到如今,李昭仪应该已经知道,害了自己性命的人究竟是谁。
杀身之仇,不共戴天,仇人没有得到报应,李昭仪必定死不瞑目。
眼下,淑妃只是被褫夺了协理六宫之权,而她即将失去的却是她的性命。
这叫李昭仪怎么能甘心。
傅遥想,李昭仪与继后达成的默契,大约是李昭仪托继后为她报仇。
而继后应该是答应了。
至于继后答应的条件,傅遥不得而知。
总之,继后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温王府遭难的事,究竟与继后有没有关系?
还真是有些不好说呢。
待针灸完毕,傅遥将针收起来揣好以后,继后终于沉不住气问傅遥,可听说了关于温王府的流言。
这阵子,关于温王府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整个京都城内,可以说是街知巷闻。
傅遥若说她不知道,那就太假了。
因此,傅遥不只得说她知道,还得表一表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在将传播流言的人骂了一顿之后,傅遥才又接着说:“皇后娘娘不知,臣女的嫂子就是因为听到这些流言,心中烦闷,才不小心动了胎气。这恶意传播流言的人,用心实在歹毒,难道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继后闻言,也看不出究竟是虚情假意还是出自内心,只管顺着傅遥的话说。
“本宫从皇上那儿听说,宁安的身子已无大碍,这便是万幸了。要说宁安这孩子气性也大,何必跟那些小人计较。本宫知道你最是乖巧明事理,回去一定好好再替本宫劝劝你嫂子。”
傅遥点头,“臣女谨遵娘娘嘱托。”
“唉,这些黑心肠的人,倘若抓到就该千刀万剐才解气。”
千刀万剐?继后这话骂的还挺狠。
傅遥迟疑,难道传播流言,谋害温王一事,真与继后无关?
这也未必。
姓李的这一家人,一个赛一个的丧心病狂。
即便是诅咒发誓与他们来说又有何用。
傅遥寻思着,有意给继后添了句堵,“娘娘您消消气,万事不还有皇上吗?皇上英明神武,一定能将躲在背后使坏的人给揪出来。到时候,娘娘还怕这小人不被皇上给千刀万剐了?”
继后闻言,脸色微变,勉强挤出个笑来,“傅姑娘说得极是。”
大约是被傅遥这句话给震住了,继后也没再说什么。
傅遥无意在此陪继后虚耗,便起身告辞了。
傅遥前脚刚走,继后后脚就将丹秋唤到跟前,吩咐丹秋赶紧派人去昭阳殿打探打探,关于温王被传流言的事,皇上那边究竟探查到什么程度了。
丹秋得了吩咐,却没立刻照办,只安抚继后说:“娘娘,此事又不是您所为,您何必如此紧张。”
“糊涂,你以为丞相府遭了难,本宫就能独善其身了?本宫必定会被丞相府给连累的。”
丹秋听了这话,还真觉得继后此言甚是有理。
他们皇后娘娘到底是李家的女儿。
倘若东窗事发,说此事与他们皇后娘娘丁点儿关系都没有,谁肯相信。
“你以为皇上真在意温王与温王府一个小小侍妾的破事?”继后问丹秋,“皇上在乎的是皇族的声誉和宣扬此事之人的居心。温王再不争气,那也是皇上的亲儿子,你以为谁家的亲爹都能如本宫的爹一样,轻易舍弃自己的孩儿?”
丹秋点头,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
“皇上那边一旦查到温王一事与本宫的爹有关,表面上或许会按兵不动,但心里怎么会不对爹他心存芥蒂?皇上睿智,想要整治一个人,可有的是法子。本宫的爹,真真是太自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