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安静的坐在马车上,里面的布置很不错。
秦嬷嬷却是满目担忧,她原本以为大将军再不喜欢,也不至于这般连人都不出现。
只有一辆华贵的马车,这是在打她家殿下的脸啊,也是在打皇室的脸。
“殿下,您…”秦嬷嬷张了张口,却接不下去后面的话。
寻觅扬唇浅笑,如三月微风拂面,舒适又温和。
“嬷嬷这样更好不是吗,您知道我的,相安无事一辈子,何尝又不是一种安定。”
她被宝宝三申五令的告诫,不能崩人设,不能崩人设,这个位面积分很多。
为了光明的未来,她一定要维持原主的温驯善良却又纤弱形象。
其实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有点怯弱,但原主并没有因为这些而阴沉变态。
她只是想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过上自由的生活。
刚走上大道,喧闹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来。
惊扰了正在沉思的寻觅,以及担忧的秦嬷嬷。
撩开帘子,露出一丝缝隙,寻觅朝外看去。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
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牡丹花,微风卷着花香刺得她眼直晕。
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
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等寻觅所乘坐的马车出现,铳、炮仗奇奇放响。
前面两匹棕色大马挂着大红绸花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如此现象,饶是已经早有准备的寻觅,也被惊讶了。
不说跟原剧本丝毫不符,就说这摆出来的场面,都能让围观的人看出当事人对婚礼的重视。
难道她又拿错剧本了?还是说,这是另一种折腾原主的方式。
手撑着下吧,冷眼看着那两匹大马,忍不住嗤笑一声。
是了,这是重重在打原主的脸,排场再大,也改变不了,该来迎亲的新郎官却没出现。
这个大将军还真是行,处处都在给她添堵。
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但特么的还是很想收拾他。
马车到达大将军府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行礼在酉时。
秦嬷嬷跟陪着嫁过来的两个小侍扶着寻觅下马车,期间将军府没任何人上前迎接和招呼。
在不远处围观的百姓,都对这一幕看着很疑惑。
宾客陆陆续续到来,寻觅却只能一直站在前院小花园,没人指路,也不知道该去哪。
娇嫩的容色,身披大红嫁衣,看着眼前的槐花树,眼里露出一抹思念。
手不由自主的接住那飘落下来的花瓣,白中带着粉色,纯粹又洁白。
不及牡丹的艳丽,也不敌玫瑰的芳香,却自有一番风骨。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忍不住低喃起林黛玉的葬花词,她不喜欢这种消极的情感,但此刻却觉得这两句特别适合原主。
“若是来生,只愿不再生于帝王家。”把手中花瓣捧到嘴边,轻轻吹走。
“殿下…慎言。”秦嬷嬷还是没忍住小声提醒着自家主子。
却悄悄红了眼眶,主子从小就背负着那样的秘密,如今还被这般欺辱,她可怜的主子啊,哎。
寻觅收起愁绪,微微一笑,却比那正在飘落的槐花还要清丽绝伦,让人目光忍不住停留。
呼延昱修穿着一身侍卫服,站在门口装模作样的当起了护卫。
却是在那个红衣男人一进来,不,准备来说,是那个穿着嫁衣的女子一出现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目光移不开了。
她身上好像带着一种魔力,能够轻易就把他所有心神牵动。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穿上男装,现在还被作为哥儿嫁给自己。
可在听了她那两句话,心却像是被什么啃噬了一样,绞痛。
不愿生在帝王家,帝王家啊,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遇到一个同样想法的人。
皇室有什么好的,独裁,****,冷血,连亲生父后母皇都能下得去手。
他想,或许这次的赐婚,也不是那么糟糕。
然而已经被勾的暂时找不着魂的呼延大将军,完全没想起他先前给管家和下人一系列的吩咐。
像是什么把这个即将到来的殿下当成透明人啊,不给他安排住的地方啊。
不给他了解将军府的机会啊,等等凶残的指令。
他现在只在想,这样挺好,他是男扮女装男儿,她是女扮男装姐儿,注定天生相配。
“殿下,这将军府怕不是个可留之地,若是…若是可以,殿下求将军一纸休书或者长伴我佛吧。”
秦嬷嬷侧头抹了抹眼泪,语气哽咽。
她没想到,有一天会对从小照看长大的殿下,说出这样的话。
可看着那些下人的无视,来往宾客异样的眼神,秦嬷嬷就觉得内心悲哀。
她的殿下明明这么好,只因为生在皇家,又被赐婚,就面临这样的境地,那以后…她更敢想。
寻觅还没开口,呼延昱修就气炸了,那个老妈子居然敢撺掇他夫人出家,还要和离,简直不能忍。
三两步冲上去,准备好好让那个老妈子知道知道,这是哪,谁说的算。
只是还没等他靠近,步伐便觉千斤重,几乎让他抬不起来,脸上表情也僵硬,顿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嬷嬷,你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