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谁把他推下楼的吗?”
穆恩摇摇头,“不知道。”
“告诉你吧,是我。”
“什么?”穆恩吓了一跳。
盛万里冲穆恩摆摆手,“你不要紧张,听我慢慢说,虽说是我亲手把他从天一大厦的楼顶天台推下去的,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是他自己让我这么做,你相信吗?”
穆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盛万里继续说:“一直以来,由于天一集团四处立项,战线拉得太长,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几家银行的贷款的还款期也马上要期了,这个时候,尽快弄到大笔钱来救火就成为天一集团高层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可是怎么弄到这些钱呢?举个例子吧,我们的老大,就是那个郝生通过运作‘债务包’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叫债务包?”
“简单地说,一些银行会把一些烂坏账打包以低于债务本身的价格卖出去,比如一个价值10亿的包他们会以三、四亿左右的价格卖出去,这种债务包一般有两种包,一种是好包,一种进坏包,如果能拍到好包那可就发了大财了。”
“什么是好包?”
“就是那种很容易讨回来的债务,如果再加上有银行内部的人私下里帮忙故意低估债务包的价格,比如有人以三、四亿左右的价格买一个价值八、九亿的债务包,那么他就可以很轻松地赚到四到五个亿,更高明的人士会用这种方法对冲自己欠银行的债务。”
“那么所谓的坏债务包就是那种不容易要回来,根本就是死账的债务包,是吗?”
盛万里点了点头,“这件事说来简单,可是运作起来相当复杂,一旦不慎就可以遭到灭顶之灾,所以我和几个高层极力反对,不同意运作这件事,后来通过举手表决,这个动议被否决了,可是郝生并不死心,一直在偷偷运作这件事,而运作这件事,我们这些反对他的高层就成了他的拦路虎,所以他要他使用各种手段一个接一个得把我们这些反对他的人赶出天一集团,最后只剩下肖樯和我两个。”
“那你为什么要……”
盛万里对穆恩举了举手,“我再重申一点,我之所以会把他从天台上推下去,是在他再三要求之下才那样做的,换句话说,他不是我杀的,是自杀,只不过形式不同罢了。”
“他为什么要你这样做?”
“因为老肖也遇上了大麻烦,有人举报他几年前做的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如果被查出来,他最少也得被判无期,而且这些事情也会把我牵扯进去,因为有许多事情是我和他一起做的。”
“如果他一个人死了,所有的事就全部由他承担起来,而你就被保护下来,是吗?”
“他就是这样想的,天一集团能有今天并不是郝生一个人打下来的天下,也有我们这些合伙人无数心血,可是郝生并不是这么想,他早就想把我们一个一个赶出天一集团,杯水释兵权,你懂吧?所以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早就想跟他争一争,斗一斗,可是结果我们都败在他的手上了。”
“万总,您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搞清楚天行健公司为什么要拍《女汉子》这部电影。”
“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郝生知道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他也很怕,他一直想有把一些资金转到境外以备不时之需的想法,这样,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即使逃到境外也可以东山再起。我和老肖就利用他的这个心理给他布了一个局,告诉他可以在香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家族帮他把一些钱转到境外,而渠道就是通过拍一部电影,通过假造票房,类似洗钱的方式把一部分钱给转出去,而我呢,想利用他这件事拿到他的把柄把他踢出天一集团,其实他早看穿了我的计划,只是装作不知,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按原。计划是转出去4000万,只是在开始的时候给剧组打了250万的钱,后来我无论怎么催他,他就是不肯再打的原因,而且他利用这件事把我踢出了天一集团。”
“那方小桥和陈佩珊是谁杀的?”
盛万里叹了口气,“时值今日对我而言,是谁杀的这两个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看穿了他的阴谋,只不过晚了一些罢了。”
“万总,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说是郝生和穆向合谋设局把你踢出天一集团,可是那个穆向跟他非亲非故怎么会跟他合作呢,而且是以自己的生命和名誉为代价来替他完成这种布局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二十几年前可是一对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当初郝生在商界刚刚起步,可是向洁,也就是那个穆向因为拍了几部非常有影响的电影而风头正劲,两人是在一个商界和文艺界的联谊酒会上认识的,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接着就陷入热恋,可是后来郝生为了借助他老婆爸爸的力量,而选择抛弃穆向而与他过去的那个老婆王芳结婚,穆向因此愤而离开演艺圈出国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