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周芳,我了解你,比任何人都多;现在,你已成富女,你的噩梦已成过去。
周芳不禁笑出来,余求深真会替女人解愁苦。
过来。
他拍拍身边的座位。
周芳摇摇头。
过来。
这次,声音轻软得多。
他把外衣脱下,露出极薄的白衬衫。
周芳像是可以闻到他身体的气息,在一个大雷雨的晚上,雨哗哗地不停下,又增加了**。
她走过去,坐到余求深对面。
千万不要等到像刘太太那样老,那就来不及了,周芳知道她喜欢这个男人。
来,跟我走。
到什么地方去?
去继续我们未完成的旅程,我在不羁的风里留了最好的房间。
我不想生活在太太阴影之下。
那是没有可能的事,她已影响了你我一生。
我想到沙漠去,新墨西哥就好,找一幢白色小屋,与仙人掌为伍。
单独,还是与我在一起?
周芳问:你不嫌我闷?
我忠于服务行业,不会叫你失望。
年期长短,可需订的?
我不知多久,你会知道吗?
周芳不知如何回答,只见他伸出手来。
像有磁铁似,她的手被吸了过去,被他紧紧握住,周芳混身颤动,他一拉她,她投进他怀抱,他非常娴熟地,低头亲吻她的嘴。
不知怎地,周芳落下泪来。
就在这个时候,铃声大作,她惊醒。
呀,原来是一场绮梦。
可是,梦境是那样真实,她抚摸着嘴唇。
电话钤响个不停。
周芳,是天生,我就在你门口。
啊。
我按铃久久没人应,几乎想打破窗户偷进来。
我也许出去了。
不,车子在车房里。
周芳沉默。
快开门。
这个人自船上一直追了来,由此可知,有些事,不是梦。
周芳不得不去开门。
唉,这屋子还怎幺可以住人。
沙发上罩着的白布绉了一大团,仿佛余求深真的来坐过。
任天生掏出手帕来抹汗,欧阳律师说,他已替你找到房子,周芳,搬出来吧,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健康。
周芳坐在梦中余求深坐过的位置上。
你看你瘦多少。
周芳抬起头,最后一次细细地打量大厅。
房子已经成交,由某集团投得,决定拆卸改建低密度复式公寓。
周芳低下头。
来,我陪你出去。
周芳微笑,带我去哪里?
去看你的新居。
周芳跟着他上车,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看那幢鸽灰色的大宅。
然后,猛一抬头,看到倒后镜里的白己,狠狠吃了一惊。
怎么瘦得双目深陷,牙**凸出,只有骷髅才会这个样子,她吓了一大跳。
任天生叹口气,医生说,搬出来好好休养,少胡思乱想,过些日子,就会恢复旧观。
周芳用手掩住脸。
刘太太事故,给你极大的冲击。
周芳颔首。
车子驶往山上,在清葱的林木中停下,欧阳律师的目光还不错吧。
周芳诧异,就是这里?
是,全新小洋房,连家俱装修买下,如果你不喜欢布置,可以马上更换。
周芳忽然笑了,天生,你别开玩笑了。
任天生愕然,周芳,我不明白你说什幺。
这是你家的产业吧?
不,是你的物业,欧阳律师代你置下。
车子驶上私家路,停在大门之前。
周芳下车,我是穷人,我怎幺负担得起?
没想到做完绮梦,又来做这种好梦。
任天生诧异地说:周芳,你忘了你承继了一笔遗产。
哪有这幺多!
任天片欢道:比这个多得多,你一定要到律师处搞清楚。
周芳真正惊骇了,这幺说来,我以后竟不必工作了?
你肯定不用再为生活担心。
刘太太与我素昧平生,为何要如此厚待我?
她说过你像她。
你觉得呢?
任天生微笑,像你那样标致是每个女子的梦想。
你几时变得那么会说话?
都是我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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