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绪老实不客气的把鱼肠剑纳入怀,抬头望了眼天色,道:“天色尚早!萧大人现在和我回长安城面见圣上怎么样?”
“哎——!”他帮作疲惫的叹了口气,“昨晚一夜未眠,实在是困了,安公子能不能让我先睡个觉?睡醒了再陪你回长安城如何?”
安庆绪看穿他心思般皮笑肉不笑道:“萧大人真会说笑,像我们练武之人,三五天不睡觉不会有影响,我会给大人备辆马车,大人马车上睡吧!”
“我老婆和儿子——?”
他指了指平房方向疑问出声。
“大人大可放心,这里很安全,如今,城皇教销声匿迹,九宫山又让我爹扫荡平定,潼关以东都在我安家的控制之下,不会有什么事。”
“嘿嘿嘿,口气倒不小,你爹毁了我的九宫山,我就毁了他儿子。”
唐瑞阳从天而降,鸟扑而下,一双乌黑巨大的手掌前探,拍向安庆绪脑门。
安庆绪惊讶抬头,不过,他也算了得,处变不惊,立马拨出配剑在身前织出道剑网,同时大喊,“有刺客。”
拨剑之快,出招之迅速,比起年前又有精进,并且,精进不少。
周围的守卫迅速拨出配刀奔跑过来。
“当当当当当……。”
警钟也在此时敲响。
“叮!叮!嗒!嘀!当!”
双方交手五招,安庆绪退后五步。
他本是想从安庆绪那夺回鱼肠剑,不过,又怕被唐瑞阳咬上,暗叹口气往平房跑去,先救老婆和孩子要紧。
四周的守卫迅速奔近,齐齐把兵器对准了唐瑞阳,杀喊声中,高举手中兵器加入战局。
“哼——!”
唐瑞阳愤怒出声,一对手掌左拍右挡,被纷涌而来的守卫缠住。
惨叫声不断传出。安庆绪趁机退后。
唐军守卫在唐瑞阳手下没有一合之众,接触到他手掌的人非死即伤。不过,胜在人多,惧不怕死,唐瑞阳一时间连安庆绪的身都近不了。
“老公!”
白雪一直守望在窗户边,见他靠近,娇唤出声。
“离窗户远点。”
他双手抓住窗户上的铁栅栏,抬起一只脚肘在墙壁上,使劲一扯。
“兹——!砰!”
铁栅栏从窗户上拨落下来。
白雪从床上抱起熟睡的儿子,递出窗外。
萧祥把手上的铁栅栏丢开,伸去手去接儿子。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衣袂声响。
声音来自正上方。
一双手掌从上袭来,十指纤纤,目标不是他,是他们的儿子。
他大骇抬头,急速把儿子护进怀。
杨昕桐从天而降,平空一个翻转,本是头下脚上变成头上脚下,双脚打开,人在空中,一脚踹向窗户边的白雪,另一只脚掌踢向他。
“不——!”
当他意识到白雪有危险的时候,想去解救已经迟了。
白雪前额被杨昕桐踢中,软倒在地。
即使怀中没有抱人,两只手能用,他也抢救不及,何况,刚才根本腾不出手。
杨昕桐鬼魅般的脚点窗沿,一个倒翻,人在空中,纤手轻拍,另一只手抓向他怀中的婴儿。
“砰——!”
双方双掌相交。
只觉一股大力从手掌心传来,浑身一滞,怀中的儿子被夺。他左手掌本就有伤,回城简单包扎了一下,此时,血流如注。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不但没有救到白雪,还让杨昕桐把儿子夺走。
“老婆——!”
他的心开始滴血,翻窗进屋抱起昏迷不醒的白雪,全身因害怕而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凭杨昕桐的实力,人的头颅被踢中,还不得头颅碎裂,七窍流血而亡。
“老婆——!”
他仰天哀嚎,虎目圆睁,牙关紧咬,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牙龈咬出了血来都不知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
杨昕桐一招得手后飞回屋顶大笑出声。
白雪面色苍白,人事不知,一探还有呼吸,他惘然问道:“你对她干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你杀了我杨郎,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爱人的滋味,明明在身边,却不能与你言语的痛苦。”
杨昕桐的声音阴恻恻的飘下来,仿如来自九幽炼狱,冰冷歹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人是我杀的,你杀我啊!为什么?”
他仰天哀嚎,撕人心肺,悲愤交加下声音已经嘶哑。
“为什么?哼!我说了,我要让你偿到痛失爱人的滋味,杀了她,不是便宜了你。”
杨昕桐一席白裙站立屋顶,人如仙子却心如毒蝎。谁也没想到她才采取这种方式报复。显然,她是故意把白雪踢至昏迷不醒。
“哇啊——!”
萧弘殷在她手上大哭大闹。
杨昕桐全然不顾,目光盯着走出屋外的萧祥,手捧婴儿慢慢举起。
这下,萧祥彻底崩溃了,双脚跪地,连连叩头,求饶道:“放过我儿子,求你——,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杨昕桐面若寒霜,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怕啦?呵——!百年了,我的心本已经死了,你如果不出现在灵宝城,我也不会带领城皇教奋力一博,更不会痛失杨郎走到今天这般田地,我抱着这个希望活了百年,就是期盼着能与杨郎再聚人间,是你——,是你让我美梦成真又破灭,是你逼我的。”
杨昕桐时怒时笑,时喜时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精神失常。
“你知不知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