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惊喜地抬起头,就看见小奶猫一脸兴奋地跳下马车扑了过来。
然后——
“噗!”
整只喵都砸进了深深的积雪中,不见了。
唐棠:“……”
“哈哈哈!”二黑笑得直打滚,差点也把自己给滚下了马车,幸好被车座上的男人大手一提,拦住了它滚落的身体。
等小奶猫被唐棠从雪窝子里救出来的时候,整只喵都低气压地有些郁闷,蹭到她的怀里又滚又哼
。唐棠笑着伸手,为它搔了搔肚皮,这才让它的心情好了起来。
偏偏二黑这个二货在旁边不停地得瑟道:“嘿,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老爷我可是大山里出来的,整座山被雪封的时候也见识过,哪会像你这么——‘噗’一下子就不见了!”
小奶猫气鼓鼓地瞪着它,雪亮的爪子蠢蠢欲动,唰唰地就挠上了它的脑门。
“嗷嗷嗷,每次都来这一招!”
“叫你笑话我,讨厌死了!”
唐棠几人坐上了马车,这才发现双腿都冻得没有了知觉,脸上更是一动就疼,想被刀隔了好多口子一样。徐长林一边赶着车,一边听几人问道:“长林,怎么会是你来接我们?”
按理说,徐长林并不算是牛家屯的人,老队长肯定不会特意来麻烦他一趟。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他顶替了村里人过来。
徐长林的面庞掩在厚实的围巾之后,帽子围巾上满是被挂上的雪沫子,就连睫毛上也结了冰,白白的落满了一层雪,看起来格外震撼。
他笑道:“老队长本来想亲自过来接你们,可他驾马车跑了没多远,就摔进了边沟里,直接腰部伤得动弹不得。幸亏他儿子是一同去的,托着他的后腰背,将人带回了村里。我这几天正好在村里,见状干脆就过来跑一趟。”
“怪不得!”庞英武斜倒在杨树身上,感叹道,“你不知道我们一早就到了,等了好半天没见着马车,差点就冻僵了!”
“怨我!”徐长林坦然认下了这个失误,抱歉道,“路上滑,马车就来晚了,你们别介意。”
一听他的道歉,庞英武忽地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不好意思道:“别介啊!你道什么歉?这事不怨你,都是老天爷的错。”
就连卢向阳也踢了他一脚,沉声道:“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庞英武讪讪地收住了口。
反倒是一旁静静打量几人的杨树,忍不住微笑道:“你们的关系很好啊,就连猫和狗也格外亲密。”
所有人:“……”
后座上,一猫一狗你一爪我一下子,打得正欢,从哪能看得出亲密来啊!
转过两个路口,就到了小柱子的家。徐长林卸下马车套,将几匹马领进了院子里,给它们为了车上带着的草料。几匹大马顿时就低头,大口大口咀嚼得畅快。
可屋子里却是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热气。唐棠找了一通,从厨房的门口终于找到了柴火,摸索着火柴,在灶膛子里升起了火来。卢向阳更是用脸盆舀了几盆雪,倒进大锅里,不多时就烧开了热水。
几人用热水烫着毛巾,糊在脸上,顿时就舒服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庞英武长舒一口气道:“可是活过来了。”
等他们脱下被雪浸得*的鞋和外裤,唐棠也在厨房里面做好了饭,就着热乎的炕头和热汤热水,所有人都暖暖得吃了一顿,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更让人精神困顿,思绪恍惚
。几人见状,干脆就各自收拾睡下。
却没想到半夜,北风呼啸,风雪交加,拍打着门窗,越发猛烈。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忽然一个人悄悄起身,摸黑披着衣服下了炕,推门走了出去。
暴风雪中,一道矫健的黑影猛然从高空中飞了下来,带着凌冽之势落在了那人的手臂上。在翎羽被轻轻抚摸之后,又倏然飞身离开。
杨树反身进屋,将门掩好,又向灶膛里添了两把柴火,才悄然睡下。
第二天一早起来,几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踩着满地的雪往村里外艰难,他们冻得梆梆硬,才擦着黑回到了牛家屯。老队长早已经等的心急如焚,早早地打发儿子牛建华在村口来回张望,一看见马车他就猛地一嗓子将村里所有人给吵了起来。
“回来啦!哎呦,可是回来了!”牛家屯的人纷纷涌了出来,七嘴八舌地将唐棠一行人包围在了中间。
当即就有人提议道:“快进屋,暖和暖和!”
可是车上几人都慢吞吞地没从车上下来,双手缩在袖筒里,庞英武僵了好长时间,才抖着声音蠕动嘴唇道:“我的腿冻麻了!”
众人一听,急忙齐齐上前搀扶了一把。“快,快搀进屋。”
等到在屋里暖和过来身体,几人这才慢慢恢复了精神。老队长急忙让屋里人给他们端来了热水,庞英武迫不及待地一喝,顿时就笑了,“甜的?”
“放了点红糖,快喝!”老队长低声喝道,平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只好吩咐自己的儿子给他们帮忙。他看着炕上最小的那个年轻人,打量了几眼,问道:“你是新来的?”
杨树一听这话是问向自己的,立时就束手束脚地放下了碗,面上赧然地点了点头。
老队长笑着摆摆手,道:“别放下,趁热喝。”
“嗯。”杨树露出了笑容,抬起碗小口小口啜饮了起来。
老队长一边躺着,一边安排说道:“正好,你们三个男生凑一个屋,住在一起也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