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拍了拍觉罗氏的手,“我打发她去伺候额娘。”记挂这宫外的亲人这本没什么,但妄图影响自己这个做主子的,就万万留不得了。前段时间开始就念叨觉罗氏生日的事,要不是有人想借她的口给自己吹风才怪了。这段时间自己一直没动她,不过是想找个机会罢了。没想到这么没眼色。
觉罗氏见屋里没有伺候的人,这才赶紧道:“娘娘,说句不该说的话,得当心点才是。别人不看,你只看看额娘。这些年在府里,你前头那些哥哥,有原配留下来的,有庶子,……这些年我待他们不好吗?没实心实意,但也总算是尽了几分心的。可到头来呢……”自己的闺女嫁进皇家,还是皇子嫡妻呢,早些年还好,可自打没了大阿哥……在府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要是能生还是自己生一个。人都说‘四十八,结秋瓜。’娘娘离四十八还早呢。”说着就语气一顿,“不过还是你自己要紧,实在没有,也没关系。反正皇后的位子上只要坐的稳,谁都得捧着。”
没说弘历一句,但句句要说的都是不是自己生的压根就靠不住。
觉罗氏不敢往深了说,娘娘是自己的闺女没错,可出嫁的时候才多大。十三岁的年纪而已。如今都出嫁三十年了,就是自己是亲额娘,这情分真说起来,只怕真不能跟万岁爷比。哪怕这些年她过的不舒心,但说起亲近的人,只怕第一个想起的还是万岁爷。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她叹了一口气,“真要说起来,若是夫妻感情好,比起孩子还是另一半叫人更放心些。”
这话倒也是!
人到老来丧偶,哪怕孩子孝顺,也瞧着孤零零的可怜的很。觉罗氏是继室,年纪比费扬古年轻的多,算下来可都守了四十年的寡了。
林雨桐叹了一口气,“要是在府里住的不自在,就住到城外的园子去。我打发人伺候您。”反正以后估摸着不会在皇宫常住的。到时候见面也方便的很。
觉罗氏摇摇头,“这么闹下去可就打了他们的脸了。在府里住着挺好,不看活人的脸面也得顾着死人的脸面,要不然到了下面没法见你阿玛。再一个……”她的声音低下来,往外指了指,“一个个的心大的很,我得在府里看着,省的一不小心就给你作下祸事来。”
在别人看来,这女人跟娘家自然是拴在一起的。可自己如今的状况,跟娘家不娘家的真心没什么关系。
林雨桐对觉罗氏谈不上什么感情,但说实在的,知道对方不是糊涂的老太太,怎么着都好说。母女俩说了说话,林雨桐也没特意留饭,叫人叫了佟佳氏过来,叫打发她们回去,“紫竹要跟着吧。”
紫竹愣了愣,“是!奴婢老夫人和夫人回家后,会尽快赶回来。”
林雨桐摆摆手,“你就替本宫伺候老夫人吧。”
紫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暖阁里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静若寒蝉,佟佳氏的脸都白了,她知道皇后这是冲着谁来的。原来一直不叫进宫,原来在这里呢。都当主子娘娘有多信任紫竹这丫头,原来也不过如此。
林雨桐叫人收拾了紫竹的东西,又赏了银子,“你是替本宫伺候老夫人的,将来本宫会为你做主,找个好亲事。”
紫竹白着脸,敢不答应吗?能不答应吗?她想起几个月前娘娘问自己的话,问自己家人是不是在承恩侯府,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
皇后身边少了个伺候的丫头,真不是什么大事。还不如关注皇后赏了娘家妈一些什么东西重要。有觉罗氏的脸面,林雨桐倒也没少赏东西,不过是小姑娘家喜欢的东西,叫老人家拿回去哄孙女们玩去呗。有人奉承着,全当是解闷了。
除了林雨桐赏的,太后也打发人送赏了。觉罗氏来之前,她就叫人去慈宁宫问了,看太后很忙死后得空,好带着觉罗氏过去问安。太后是聪明人,向来也不是爱为难人的。年纪都不轻来,过来距离不短不说,又是磕头又是问安的,就是陪着说个家常话,人家也得在心里过上三五遍才敢往出说。还不够折腾人的。所以只说是着凉了,就不见了。但走的时候,却给了乌拉那拉家重赏。上到觉罗氏,下到还在吃奶的孩子,一个都没漏了去,十分给林雨桐面子。
就连没出宫的太妃们,也都十分大方的意思了意思。
觉罗氏这才拉着林雨桐的手使劲拍了拍,万岁爷对自家闺女怎么样这个她不知道,但媳妇跟婆婆处的来,这日子就注定不会太难过。心里这一松快,出宫的脚步都轻快许多。
此时紫竹跟在出宫的队伍里,但手里却紧紧的攥着一,荷包里是一块玉佩,是四阿哥叫一个不起眼的丫头送来的。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心却止不住的砰砰跳了起来。出宫好似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四爷回来的时候还问林雨桐,“怎么不留吃饭?”
“满府上下,都没成算的很。”林雨桐不想提这伙子人,“放在闲职上混日子去吧。”跟着抱怨了几句,又问起了四爷,“今儿忙什么呢?”今儿都没时间叫人看看他在前面见了什么人。
“叫了十六过来,为的是银行的事。”四爷躺下伸展了懒腰,“这些兄弟里,十六在数理上造诣最高。”
这个林雨桐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过继出去成了庄亲王的十六十分精通音律,“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