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会后,杨星和汤赞跟着杨兴农行长回了湘江县支行。
一路上,汤赞羞红着脸,时不时地把眼光从杨星身上掠过。
到了支行,又进行了二次分配。支行营业部的邓子兴主任一眼就看中了汤赞,把她留在了支行营业部,杨星则分到了一个叫青子山的农村网点。
青子山的朱志高主任告诉杨星,青子山的路不好走,约了杨星明天下午两点半报到,要他早点出发。朱志高今天还要到其它地方有事,半夜才能回青子山,就不带杨星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杨星六点半就上了中巴车,争取中午之前到达青子山。
出了县城,拐上了到青子山的县道以后,车行越来越慢。问了车上的售票员,杨星才知道江青线这段时间在修路,在修路段只能通半边车,未修路段则坑坑洼洼,泥泞难行。运气好三四个小时能到,运气不好的时候七八个小时也难说。
今天看来运气就不太好,过了四五个小时才走完三分之二路程。就在车子摇摇晃晃表演着惊险动作时,车上的人突然发出一阵惊呼,然后中巴车就停了下来。杨星顺着大家的目光往前面一看,原来出车祸了。一辆大货车斜着绕过一个大坑时,因货物超载超高而重心不稳、侧翻在地,车上的司机半天没爬出来,在车里发出呼救声。
中巴车的司机很热心地爬上了大货车副驾驶室的门,顺着车窗往里看,原来司机被副驾驶室上的一个木箱给压住了。中巴车司机想掀开门,但门太重了,没法全开,而且一松手又会关上。他又试着从窗口将木箱提出来,但他身材太魁梧了,被车窗卡住,弄了半天也没成功。
杨星见人命关天,主动提出他来试试。他小心地爬到大货车上,单瘦的身子很轻松就探了进去,用力地拽出木箱,把大货车司机扯了出来。
大货车司机被木箱砸伤了头部和肩膀,在杨星和中巴车司机的帮助下落到地面,只看了杨星一眼,很快就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股极暖的气流从大货车司机的方向吹进了杨星的身体,暖风融入血液,循流而上,在大脑中凝成了三滴血珠。杨星如获至宝,虽然碍于眼前的场面不好露出喜色,心里却乐开了花,对血珠的来源更多了几分肯定。
大货车司机的头部破了个口子,肩膀也流血不止,虽然创口不大,但是如果长时间不处理,只怕会有生命危险。由于大货车拦住了通往前方的路,中巴车已经过不去了,也没办法送他到最近的诊所去。还好一辆路过的摩托车车主认出了他,愿意将他送往附近大水乡的卫生所,但是需要有人帮忙扶着他。
中巴车司机走不开,整车的乘客也都犹豫不前。杨星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说:“我去吧。”
中巴车司机和杨星将大货车司机抬到摩托车上,让他趴在摩托车车主身后,然后杨星把自己的行李包绑在背上,坐在了他的后面扶着他。
没想到去大水乡的路也并不平坦,三个人骑一辆车也很不方便,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到了卫生所,医生要求预交三千元诊费,摩托车司机身上钱不多,大货车司机钱包里也没多少现金,杨星只好把身上的几百元钱都掏出来垫上。再往回走时,时间已近两点了。
摩托车车主有事要忙,不能送杨星返程,一路也无车可乘。
杨星现在手头紧,还没买新手机,也没料到今天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昨天没问朱志高的手机号码,这时想到朱志高约的两点半报到,一下子就急了起来,撒腿就往江青路的方向猛跑。
一口气跑了三公里后,杨星已是大汗淋漓,前胸后背出现了大块的湿痕,脑袋晕沉沉的,胸口隐隐作痛,脚步也酸痛无比,嘴巴大张着,呼呼地喘着粗气,行李包变得像石头一样沉。他不由得心想,要是能飞就好了,振振翅膀就飞到青子山去了。
可惜这只是妄念,三滴血珠并无任何反应。
杨星退而求其次,心想就是变成个飞毛腿也好啊。
一念及此,三颗血珠迅速破开,分别往心肺和腿脚涌去,一阵刺痒之后,心脏和双肺仿佛狠狠地往外鼓胀了一下,胸痛的感觉消失于无形,腿脚的肌肉一紧,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仿佛扔掉了千斤重物一样轻松。
刚迈出一步,杨星就被自己惊了一跳,身体仿佛变得像柳絮一样轻,一步就纵出了好几米远,差点就踏入一个大坑里崴了脚。杨星试着又跑了几步,果然步步如飞。他欣喜若狂,一路大叫着向前狂奔而去,轻松地迈过一个又一个大坑或凸起,速度快得像高速奔驰的汽车,道路两边的杂草和树木飞快地向身后退去。
这是真正的飞奔!
杨星完全沉浸在飞奔的快感之中,不时地超过一辆辆在路上颠簸慢行的汽车,引起司机的惊呼和乘客的尖叫。
这时也终于远远地看见了那辆出事的大货车。
大货车仍然横在路中央,附近也没有中巴车,看样子他们知道过不去都调头了。
杨星没有干等,上了江青线,认准了青子山的方向继续狂奔。
跑了不知有多久,后面一直没有中巴车过来,前面也不见调头的中巴车,杨星猜测可能是知道此路不通都绕道了,偶尔遇到一辆车,结果比他跑步的速度还慢,他干脆就绝了搭顺风车的念头。
就这样一直飞奔,不知跑了有几十里。
虽然心肺和腿脚一直都很有力,但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