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云为人很是乖觉知礼,从来不会缠人,电话很少打,短信也简单,关心总是恰如其分。
古楼里手机处于无信号状态,所以祝锦云那天的电话短信全都没接到,只是当时情况太紧急惊险,师清漪也就忘了这事。昨天下午在医院里,她才接到祝锦云的电话问询,当时电话里的祝锦云明显难掩担忧之情,师清漪只得故作平静,将一切揶揄了过去。
祝和平是祝锦云的堂哥,为人不苟言笑,黑面神般严肃非常,不过对祝锦云倒是意外的疼爱。
师清漪知道祝和平和祝锦云走得近,在上车之前,她特地叫住了这个面相冷酷的男人,道:“我这些事,你不要去告诉锦云。她还都不知道的。”
祝和平面无表情:“不会,小姐。”
他虽然是祝家人,却一直死心塌地地跟着师夜然做事,于是对师清漪的称呼也带上了师家的味道。
师清漪没再说话,和洛神一起上了车,祝和平将她们一路载到了雨霖婞所在的那家医院,又做了一番安排,这才离开。
雨霖婞早就等在那了,前前后后地把医院里的一切都打点妥当,已经是中午时分,雨霖婞便叫人送了饭菜过来,三个人聚在洁净明亮的病房里吃午餐。
“我说,你们两是不是人啊?”病房里雨霖婞小口喝了口热鸡汤,说。
师清漪慢条斯理地咀嚼完,搁下筷子,笑说:“我们哪里又惹你了,张口就骂我们不是人。怎么,跑到你这边来,麻烦你了?”
“哎师师,别跟我提麻烦两字,酸。”雨霖婞拧了拧眉,说道:“其实呢,昨晚上我就想说了,你们两怎么回事,身体好那么快?你表姐下午还在手术室呢,结果晚上一来,我就看见她气色好得简直不得了。”
洛神但笑不语。
师清漪也笑得更浓:“我就只是手受伤了,其他地方可好端端的,精神好有什么可奇怪的?至于我表姐么——”
她顿了顿,瞥了旁边的洛神一眼,说:“她身上也都是一些皮肉伤,进手术室不过是进行小型缝合而已。你手腕当时不是也给缝了几针吗,还不是照样神采奕奕的,一样道理。”
雨霖婞看着自己手腕处包扎的纱布,皱眉:“可是你表姐当时不是晕过去了?简单的皮肉伤,能晕过去的?”
这女人的身手她可是领教过无数次的,强大到可怕,不可能这么脆弱。
这里面肯定有鬼。
雨霖婞知道里面蹊跷,却又无法真正说清楚,这里面的蹊跷究竟是什么。古楼对她而言固然神秘,可是眼前这两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神秘的。
师清漪和洛神相互之间看了看,师清漪眸光晃荡,故意压着嗓子,说道:“洛神她会晕过去,主要还是因为宁凝拿出来的那个东西。”
雨霖婞脸色一沉。
师清漪见话题成功转移,接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靠近那个东西,我就会非常难受,浑身犹如烈火焚烧,洛神则更加,当时直接就晕过去了。我们两都不能接近那个东西,所以才会交给你保管的。”
雨霖婞这下完全没心思吃午餐,搁下筷子:“你们两都不能碰那东西,这究竟是为什么?从古楼出来一趟后,我这心里的问号简直快要将我淹了。”
“我们也想问为什么。”师清漪神色严肃起来:“很多问题,我们都不明白,所以后面需要更为详细的调查。这里面牵涉的东西非常之多,和落雁山古墓之间的关系也是千丝万缕的,一时半会虽然理不清,但是我们能够通过某些东西进行下手。”
“你说宁凝想要的那个东西?”雨霖婞道。
“嗯。”师清漪点头。
一直静然的洛神开口:“那东西现下正在你处,它究竟什么模样?”
雨霖婞道:“眼睛。”
“眼睛?”师清漪重复。
雨霖婞点头:“那东西就是一个眼睛的模样,不是人眼睛,是……鬼眼睛。”
师清漪和洛神的表情,同时变得微妙起来。
“那眼睛大概这么大。”雨霖婞抬手做个手势示范:“人的眼睛可不长那样,但也不是什么动物的眼睛,我觉得称呼它为‘鬼眼睛’比较妥当点。它比较圆,材质么,是一种黑色玉石,至于具体是什么玉石,暂时没办法鉴别出来,毕竟这种玉石以前我们从未见过。不过单凭这东西的品质来看,绝对是不得了的好货。”
师清漪有点头痛:“这么描述只能给个模糊概念,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妥当。只是我们两不能直接接触它,这样吧,雨霖婞,你到时候针对那只眼睛拍个片子给我。你反正也做古董这行,知道套路,就拍个类似古货展览的近距离全方位细节视频,到时候发给我。”
雨霖婞明白了:“那行,到时候拿给你。”
洛神道:“腰身情况如何?”
雨霖婞先是微愣,转而笑得有些无力:“就那样。不过好像消散了些,中间那条黑影,也没有先前那么明显了。”
洛神点头:“如此,应当无碍。你莫要过于心急,此事尚需一个过程,这一点,料想千芊姑娘不会欺瞒我们。”
雨霖婞听了,桃花眼角挑了挑,说:“我知道,反正急也没用,顺其自然地观察吧。”
“对了,带回来的蛊解,曹睿吃了吗?”师清漪抿了口汤,接着问。
这东西是陈旭东拿命换来的,可不能马虎。
“嗯。”雨霖婞道:“曹睿目前还在疯人院,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