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泥正在周策的公司,祁白和初依的事情,对他的隐形伤害不小。
嘴上说的,有时候正是心里怕的。他虽然以前总说初依结婚靠不住什么的,但心里还是怕让自己说中。
可谁知道,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呀。
不过叫他来的电话,是周策打的。当然有些不怀好意,一次次打交道,周策觉得,九街十六巷的人,其实也有点意思。
他也想知道那对小情侣,什么结果。
这俩人一拍即合了。
刚说了几句,蛋泥的电话就响了,祁白告急的的一通话,通过他的山寨机,嘹亮地被周策也听到了。
周策好不兴奋……
看着蛋泥两眼冒光,用情绪表达,“哦,你们那儿最漂亮的姑娘,要下海了?是夜场佳丽还是小姐?”
蛋泥却很沉稳地说,“行,知道了,你在那儿等着,地址发给我。”而后挂了电话。
他和祁白可不一样,祁白是关心则乱,于是他稍想了一下,决定干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抬头一看周策,发现对方凝视着自己,抬了抬电话说,“我再打个电话。”
周策忙说,“随意,随意。”
蛋泥的手机响,他看到短信,是祁白发来的地址。
手指按掉就拨了个号,然后对着那边说,“喂——李姨,你昨天不是问祁白吗?刚找到他,地址等会发给你!”他挂了电话,在周策的茫然不解中,把刚刚的短信地址,转发走了。
挂上电话,蛋泥闲闲一笑,那蛮子脸有点心狠手辣的味道。
周策心里一动,觉得这真是自己公司千挑万选,最适合的“讨债鬼”头头呀。于是他决定亲和一点,先混成朋友,再拉他入伙。就说,“其实前天在度假村,我见到你们了。”
蛋泥放下手机说,“我也看见你们了。你们当时在二楼是吧。”
周策点头,在烟盒里抽出烟来,递给他一支,自己也叼上,而后给俩人点了,又问,“初依之前也来我们公司干过,你知道吧?”
“知道。”蛋泥点头,“还用你们的人办了点事。”
周策讪笑,一点没受干扰地继续追问,“她和他那男朋友,其实挺好的一对,怎么要分手?”
蛋泥吸了口烟,摇头,他们这种人,都特别爱面子,别人给面子,他们也不拿架子。
就也用对熟人的语气说道,“还小,家里不同意。”
“家里反对是挺麻烦。”周策也吸着烟点头,装作似有所感,其实在楼上听了个一清二楚,而后说,“那我听刚刚打电话找你有事,你要不要先走?”
“不用。”蛋泥说,“这事我知道,我们初依要去酒吧做酒水推广。她前男友担心她吃亏,让我去看看。”
周策感慨着半开玩笑,“人家还没分手,你这里已经给归类到前男友了。”一说完他又觉不对,重点错了,连忙说,“你不是说,那个初依是你们九街十六巷最漂亮的姑娘吗?又是你师妹,她有事,你不着急?”
蛋泥抽了口烟,很闲地抬了抬手,浑不在意地说,“没事,你不了解情况,我们初依去夜场,要担心,也应该担心的是夜场的客人。再说,全市排的上的夜场,都有我们的熟人。”
周策惊讶了,“那你刚刚给谁打的电话?”
因为太八卦,都忘了礼貌。
蛋泥弹了弹烟灰说,“是我师妹男朋友的妈妈,男方家里不同意始终是问题,所以办事挑紧要的来!”
周策看着他都愣了,定了几秒,隔着桌子靠近说,“……咱们再说上班的事情吧,我发现和你说话特别投机,底薪再给你加两千怎么样?”
******
再势大,没有钱也是白搭。
酒吧老板,是位快四十岁的女士,让初依称呼她晴姐。初依是来她这里找的工作,她不知道初依的“来历”,就觉得长得不错,也挑不出明显的性格问题,就收了她。
“你先干,试用期先一周,过了试用期再说。”
初依点头。
晴姐又问她,“你除了喝酒,还有什么特长?”
初依说,“我身体不错,你需要搬东西也可以叫我。”
晴姐怔了怔,抬手拍上初依的肩膀,笑起来,“你这女孩真逗,我的意思,会不会唱歌跳舞的。如果还有这方面特长,我也可以替你发掘发掘。”
初依说,“那个我真没有。”
“那嘴甜吗?——不甜也没关系。”晴姐说,“把你化妆品拿出来,先去花个妆。咱们这儿得自己花,可不像那些大的夜场,都是统一给画。”
初依没问,什么地方可以统一画,她其实也想被统一画,她画不好。
就说,“一定要化妆呀?我……我不画行吗?”
“那绝对不行!”晴姐啧啧摇头,看着初依,酒吧上面的射灯打下来,照在初依白生生的脸上,特别好看,于是她说了一句特实在的话,“觉得自己天生丽质是吧?到了晚上你就知道,都是天生丽质的,不天生丽质的,不敢随便出来吃这碗饭。”
这句话原本有些令人心酸。
但初依神经比较粗,在祁白之后,已经不会轻易体会心酸。
就照直说,“我没有带化妆品。只画个口红可以吗?那个我可以去超市买一根。”
打拳的抹口红,是挺惊悚的一件事,所以她真的连支口红都没有。
又想到几天前,祁白给她买过的那些,她还没机会看,不过,估计没机会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