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宴对着自己面前的方向说,“我和你比喝酒,我赢了,你跟我走!”
初依静了几秒,意识到是和她说话,她抬头,看向乔宴。
眼神对上,乔宴才看清楚,初依化了很重的睫毛膏,显得眼部黑漆漆的,很冷艳陌生。
不过那墨黑浓重的睫毛装下,眼神还是清清澈澈的,望着他。
乔宴声音不大地说,“你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他磕了磕烟灰,淡声说,“各凭本事!你输了,就跟我去我们公司。”
初依的睫毛垂下,心里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跟头
——他是在给她一个台阶。
但他赢不了她。
她小声说,“……你喝不过我的。”
乔宴侧头看她,“你怕?”
他的这两个字,说的柔柔沉沉,好像别有意味。
初依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觉得他说的是,“你怕我赢不了你吗?”
当一个女孩,出卖年轻美貌,都卖不出去的时候,实在太不好看了。
她心里清楚,别人和她掰手腕,和她喝酒,不过前提是她的年轻和样貌。
谁也不能一直自欺欺人。
她现在,连最低级的工种,也做不好了。
初依抬起头,她说,“我从小到大,从来不用人让我。”
她希望,他真的能赢她!
但方法必须是堂堂正正的。
乔宴吸了口烟,看也不看她地说,“我没和女的喝过酒,所以没有性别之分。让我让,我也不会!”
初依抿了抿嘴,露出笑。又觉得有点热血。她一向要求不高,当她兄弟就可以了。
她来了热情,站起来,垫脚趴上吧台,准备让人去拿酒,又觉得脸有点热,她露出更深的笑意来,侧头问乔宴,“那比喝什么?”
“啤酒吧。”乔宴说,“听说这个你喝的最好!”
说完,他侧头也望她,拿烟的手放下挪到右边,离她远了些,“还是你想喝别的?”
“都行!”初依大眼睛望着他。
初依的睫毛膏抹的特别多,这样大眼睛看人的时候,其实有点像熊猫。
乔宴就笑了。
初依看他对自己笑的这么好看,就很热情,很街坊气地说,“挑你擅长的,我迁就你。”她的语气天真,因为感激,还有种蛋泥他们都没听过的轻快。
乔宴的笑意更浓了,抬指,让人来开酒,点了点吧台。
晴姐走过来,亲自拿出几瓶啤酒,放在台子上。
周策也挤了过来,趁机和蛋泥说,“咱们也陪着玩一玩。我出一百,押乔宴赢。”
这价,确实是玩了。
而且迁就了蛋泥。
蛋泥就没打绊子,说,“没问题,誰输了晚上请客。”
“你带了多钱?”周策搭着乔宴的肩膀问他。
蛋泥挪站到初依身后,“怎么问这个?”太失礼了。
周策说,“我考虑等会可以吃什么价位的。”
“你就那么肯定你能赢?”泥蛋对初依说,“别让他。”
周策大声笑起来,一脸神秘莫测,外加喜气洋洋,好像他要结婚。
晴姐趁机凑份子,站在吧台里面说,“你们赌什么,我这个老板也凑个热闹。输了请你们一轮。”
乔宴难得的搭话,他收起笑容左手一抬,扔掉周策压他的手臂,说,“我和她说,我要赢了,她不在你们这里干了,跟我走!”
初依:“……”
这话有点暧昧,虽然知道乔宴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初依依旧觉得心有点热。还有点不好意思。
晴姐心里万呼神佛显灵,乔宴穿的好,生的也好,皱眉的样子,令人觉得该把这地方重新装潢一遍。心里觉得他就算喝不赢初依,能把人拐走也成,嘴上却说,“那怎么可能,初依喝酒可是把好手。不过你要赢了,以后过来喝酒永远免单。”
大家:“……”
乔宴只看着初依,又问,“选好了,真的喝啤酒?”
初依问,“你酒量很好吗?”她没见过乔宴怎么喝。
乔宴摇头,“我一般不喝酒。”
初依:“……”
“那就啤酒吧,你卖的牌子。”乔宴说着话,右手夹着烟,掐着旁边一沓杯垫过来,慢慢在初依面前,放了三个,“一人三瓶,比谁喝的快,怎么样?”
初依立刻有点绝望,完了,她走不了了。
她喝啤酒,可以不换气。
于是她说,“我喝啤酒,可以不换气。”
乔宴哦了一声,就看着她,虚心问她,“那你喝哪一种,一定要换气?”
初依想了三秒,觉得哪一种都一样。
抬手沉默地挪了挪杯垫,有点委屈地说,“还是啤酒吧。”
他一定是赢不了了!
就听乔宴微微带笑的声音,对晴姐说,“那就六瓶一起开了,一人三瓶。”
“初依——”他又叫她。
初依抬头,看到周围人全都在笑。
乔宴在一堆看热闹的目光里,眼神放在她身上,亮的出奇,他说,“我先说好,鉴于你手上有功夫,咱们俩得定个规矩。”
他抬指,在初依面前的三瓶酒周围,画了个无形的圈,那三瓶酒,乖乖地站在杯垫上,“你的酒。”又在自己面前的三瓶同样画了一圈,“我的酒。”
他看着初依,微微身子往前,问小孩的语气,一字一句说,“你不能用手碰我的东西,干扰我喝酒。”
初依说,“你还怕我抢你的酒瓶不成?”
乔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不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