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活人?!
苏九瞳孔再次收缩,心底震惊到了极致。
她悄然的探出神识去在他周围感知,也的确没有感知到属于活人的生机气息。
这让苏九震撼不已。
而那血衣男子似是感觉到了苏九这番做法,当即就轻笑出声:“啊呀呀,你这样很失礼数呢。”
他吐气如兰,明明是一种花草的浅淡芳香,但苏九却是从其中分辨出了那种腐烂气味,面色当即就变了一变。
同时加快了体内灵气的运转速度,在想尽一切办法的去化解那股禁锢之力。
然而却在即将成功时,那血衣男子抬手就抚在了她脸庞上,令她再一次的动弹不得!
“性格还很倔呢。”他古怪低笑,语气中的那种妩媚之意,却像是再与友人调笑。
然听到苏九耳中却是令她再一次的毛骨悚然。
不过几息之后,她彻底地平静了下来。
双唇一动,主动的就开口问道:“前辈一直在这里?为何要躲藏?”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携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是略微的在本能的影响下,不可避免的还是有那么几分颤抖。
“啊呀呀,这自然是为了躲你呀,我不想这么早与你见面,可没想到你的感知竟是这么敏锐,唔……虽然你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什么发现……但也是难得了。”
为了躲她?不想这么早与她见面?
为何?
他认识她?
那他是谁?!
只是一个瞬间而已,苏九心底就泛起了数道疑惑,夹着着震惊,令她心绪再一次的波动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她追问出声,那血衣男子啊呀呀了一声,就继续开口道:“你是为了那光头和尚来的?还是为了那几个叛修来的?”
闻言苏九瞳孔微微一缩,几乎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光头和尚大抵就是指怀善了。
只是对于那“叛修”二字,却是疑惑。
是指天行宫那几个天人修士吗?
不过来不及多想,苏九当即就传出了一声轻嗯,表示她正是为了他口中那光头和尚而来。
“是敌是友?”
“友人。”苏九低语回道。
“哦?那你不必担心了,他无事,平安的离去了。”
血衣男子妩媚一笑,微微一动就退后了一步,也放下了手解除了在苏九身上的禁锢。
平安离去了?
苏九目中划过一抹诧异,但转念一想,便也大概猜出,应该是他出手救下了怀善。
于是默了一瞬后,她抬眸就问出了方才的疑惑:“前辈所说的‘叛修’,是指天行宫那几个修士?”
“不是。”血衣男子目光深邃了几分,他缓缓摇头道:“不是指天行宫那几个修士,而是指……天行宫所有修士。”
很是平淡的语气,但苏九却是从中感知到了一股浓郁的杀意。
只是转瞬消失,快的像是苏九的错觉。
她有心追问,但默了一瞬后,问出的却是:“前辈认识我?”
“啊呀呀,摆渡人我自然得知道啊。”
血衣男子一双血瞳闪烁着微光,在这一刻说出来的话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意味。
令苏九本能的皱了皱眉。
同是心底再次一惊,又是“摆渡人”,这虽是她第二次听闻,但印象却是深刻到了极致。
到底是指什么?
单纯的指摆渡?那摆渡谁?渡的又是哪一条河?
他认识那老乞丐?是何身份?莫不也是上古之人斩道者?
只是那血衣男子明显不想再为苏九解惑了,他摇了摇头就略带无奈道:“真的是很不想这么快与你见面啊……”
“不过既然如此了,那你就听好了,我叫禹县,禹县的禹,禹县的县。”
“若你最后没死,要记得我,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这个不愿死去的人,至少要记得千百年,最好能把我的名字传承下去。”
“若这一界还在,能为我塑像一尊就更好了。”
他又退后了一步,朝苏九妩媚一笑,但那一双血瞳之中,却是溢满了悲怆。
“哦,还有,你那艘渡船上,我要一个独特的席位,记得为我预留。”
“暂时就这些了,你要死死的记住第一点,不能遗忘。”禹县笑声落下,整个人就开始虚晃起来,才短短一个呼吸间而已,就彻底消失在了空中。
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未留下,苏九嘴唇微张,一个“等”字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间,连喊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她当即就捏了捏手心,抬手时握拳就往虚空打去。
轰隆一声灵光迸现间,虚空猛地就坍塌起来,嗤嗤嗤的扭曲出现了十数道空间裂缝,使得风云变幻,苍穹之上更是出现了点点的雷霆之意,无比恐怖。
“禹——县——”她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直呼其名,似乎是怒到了极致。
她也的确是愤怒到了极致,从那老乞丐开始,到闫魔宗的那群人,再到今日所遇到的禹县。
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某一件与她有关的事,然而她却是一头雾水,除了“摆渡人”这一个莫名其妙的词语,就什么也不知晓。
未知有时候会是一种惊喜,有时候比起已知来甚至更让人欢喜,但这种雾里看景之感却是令苏九本能的不喜,滋生出了烦躁情绪。
更有一股极致的怒意在她胸腔中酝酿。
“摆渡人……”
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预示着她未来会成为怎样的人吗?
可她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