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献,你怕了,是吗?”见了他脸色惨白模样,韩匡嗣忽然站了起来,沉声问道。
“不,不,不是!”韩匡献赶紧也努力往起站,结果因为速度太快,血脉不畅,眼前一阵阵发黑,“不,不是,我,我跟着哥哥。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紧跟到底!”
“不是紧跟,是咱们兄弟没有其他选择!”韩匡嗣幽幽叹了口气,摇着头道,“虎狼横行之世,忠诚根本不值钱。况且,即便咱们对皇上再忠心耿耿,恐怕也没什么用了。他,他能活多久还不一定呢!”
“轰!轰!轰……”耳畔,霹雳一个接着一个,震得韩匡献摇摇晃晃。“哥,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不明白。你……”哆嗦着,躲闪着,他结结巴巴地追问。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孱弱的幼儿。
“皇上即位以来,契丹贵胄一直反叛不断。他虽然诛杀耶律天德,杖死了萧翰,幽禁了耶律刘哥,还找借口收拾了另外一大批无辜的人,却远未能让众皇族臣服。数月前,他偏偏又不顾劝阻,委耶律察割以重任。那耶律察割,为了讨皇上的欢心,连他的亲生父亲都敢诬告,又有什么事情不敢做?你们等着瞧吧,耶律察始终得不到机会则已,一旦得到机会,咱大辽国,恐怕就又该换个皇帝了!”
“这,这……”韩匡献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摇晃到廊柱边,用双手抱紧,以免自己摔倒,“哥,这是真的么?咱们,咱们韩家,到时候站在哪边?”
“站在胜利者那边,永远!”韩匡嗣的声音,从近在咫尺处传来,却不待任何人类的温度。
注1:鲁国公,即鲁国公韩延徽。太祖,即辽太祖耶律阿保机。韩延徽在耶律阿保机麾下时,曾经非常怀念故国,所以找机会跑到了太原投奔李存勖。但李存勖不拿他当回事儿,他就又跑回了阿保机身边。阿保机非常大气地重新接纳了他,继续对他委以重任。韩延徽从此对辽国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