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阳缓缓上升,临淮侯府也越来越热闹了。
临近的魏国公府、开国公副、定远侯府、灵璧侯府及沾亲带故的文武官员之家陆续来人给临淮侯府老夫人祝寿来了,登门的人络绎不绝,临淮侯府门庭若市。所有来人俱都是带着礼品来的,临淮侯府的管事一一登记造册,结果统计了厚厚一摞的纸。
临淮侯府堂屋里设了大案桌,铺了红毯,宾客们送来祝寿的贺礼,全都由丫鬟小厮摆放在案桌上,一一由老夫人过目,然后再放入库房。
如意玉寿星、献桃紫晶仙人、寿意扇器十全、南海珍珠、珊瑚摆件、沉香拐、迦南珠......各种奇珍、惊喜之物不一而足,老夫人看了一会,很是满意,脸上洋溢着笑意,挥着手让丫头放入库房。
“嘻嘻,老祖宗,别人的你不看,我们这些做儿孙的礼,你可得赏赏眼。”侯府六小姐圆圆的小脸嬉笑着,露着小虎牙,抱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
“你这猴儿还寻老祖宗的不是了,好好好,都依你。”老夫人宠溺的拍了拍六小姐的胳膊,笑着点头道。
然后便从侯府二小姐开始,挨个向侯府老夫人送上寿礼。
二小姐献上的是手工绣的无量延寿诸佛经,三小姐献上的是万年如意玉杯,四小姐送上的一副蟠桃献寿图,李姝献上的是南海珊瑚观音,六小姐送上的万寿万安引手靠背坐褥......
老夫人都是满意的笑着,对孙女们的孝心很是高兴。
然后,不知道是由谁开始的,便唆使着将几位小姐定下夫婿的寿礼也都挑了出来,摆到老夫人面前。
二小姐她们的未来夫婿送的都是大手笔。价值不菲,老夫人非常满意。唯一的例外便是侯府未来五姑爷的寿礼,也就是朱平安的寿礼。朱平安的寿礼是两样。一样是朱平安亲手写的祝寿词,另一样是李姝让包子小丫鬟送过来让朱平安充数的麻姑祝寿玉雕摆件。
不过在侯府六小姐嬉笑着说瞧着麻姑祝寿玉雕摆件。似乎在五姐房里见到过后,侯府老夫人的脸色就变的不好了,照六小姐的话说,玉雕是五丫头的,那就是说朱平安只送了副他自己写的字......打发叫花子呢!
于是,侯府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了,挥着手让人将礼物全都搬去了库房。
侯府的前院此刻更加热闹。前来临淮侯府摆寿的人中,还有六七位跟周胖子年纪相仿的少年,一个个穿的光鲜亮丽,浑身二世祖的气息,这些都是惯常跟周胖子厮混的公侯显贵之家的公子,送上寿礼后,便拉着周胖子坐在了桌上,让周胖子作陪,呼幺喝六起来。
朱平安坐在角落的桌上,跟他一桌的都是些侯府不起眼的远亲、穷亲戚。
周胖子他们那一桌。距离朱平安这一桌并不是太远,毕竟是在一个院子,只是朱平安这一桌稍微偏僻一些。周胖子他们那一桌人。朱平安都觉得脸熟,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一桌人就是出来京城时,在城门口锦帽貂裘横冲直撞的那群二世祖。
朱平安他们这一桌相对比较安静,估计都是侯府穷亲戚的缘故,侯府并没有过多分派人手作陪,除了上菜之外,也没有丫头或者小厮来伺候。
相对而言,周胖子他们那一桌就热闹多了。有两个丫头专门在一旁伺候着,倒茶斟酒。照顾的无微不至。
从他们谈论中,朱平安大约可以听出来。这一群二世祖似乎都有些瞧不起周胖子。
“喂,周胖子,这些天怎么不跟哥几个跑马去了,怎么输怕了?”
“就是,不久赔几个胭脂马吗,晚上你不也是骑的挺爽了。”
有两个二世祖坐在桌上,翘着二郎腿,抛着水果玩着,眯着眼睛嘲讽起来了周胖子。这些二世祖要么是魏国公府、开国公府、定远侯府等公侯之家的勋贵子弟,要么就是三品四品大员家的公子,家境都不下于周胖子,所以嘲讽起来,毫不压力。
周胖子长得胖,骑马啊,射箭啊,斗鸡遛狗,往往都不是这些二世祖的对手,文采方面,也都是半瓶子水都不带晃荡的,自然也没有什么优势;除此之外,周胖子性格上还有些劣势,二货气质强,性格上还有一点点的怂,并不是那种血性的人。
所以,经常是二世祖中被奚落的对象,这次也不例外。
“谁怕了,下次再比过谁怕谁。”周胖子横着胖脸,毫不示弱。
“那就这么说好了。”二世祖们相视一笑,颇为得意,这下好了,往后喝花酒的钱又省下来了。
“哦,对了,听说你们侯府三房跟一个什么,乡下来的土包子,结了亲家?有没有这回事?”
“呵呵呵,我就想不通了,你们临淮侯府什么时候这么掉价了,这不是给咱们勋贵丢脸吗?”
几个二世祖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侯府的辛秘,在桌上向周胖子质证,语气里也多是嘲笑之意。
角落里的朱平安听到他们的聊天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怎么自己跟李姝订婚的事传这么远,就连这些个二世祖都听说了。貌似,自己又被嘲笑了呢,呵呵,乡下来的怎么了,谁说寒门就不能崛起了。
周胖子听了周围哥们的嘲笑,却是有些无话可说了,因为这些哥们说的是事实,虽说祖母和父亲商量过多次退婚的事,但毕竟还没有退。不由,在心里隐隐的埋怨朱平安,害得自己受连累被嘲笑。
“怎么,还是真的不成,呵呵呵,连乡下的土包子都不放过,你家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