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早让我们进去不就行了吗,这下还得麻烦人家堂上的大老爷派人请我们进去。”
刘大刀跟着差役向刑部大堂走去的时候,还不忘扭过头来刺激一下刚才拦住他们的锦衣卫,然后拍拍屁股,大摇大摆跟着刘牧等人走了过去。
你个傻叉,拽什么拽,你以为公堂是这么好进的吗,只怕你们进去容易,出来难!
锦衣卫一脸鄙视的看着刘大刀等人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过锦衣卫的表情,刘大刀看不到就是了,刘大刀还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走了进去。
在刘大刀他们随着差役走进刑部衙门的时候,王世贞和张四维还是被拦在了外面,没有公函,进不去。无奈之下,只好在外面等待消息了。
刘大刀他们到了刑部公堂后,乍一见这么多身着官服的官员,还有遍布院子的锦衣卫和差役,不免有几分紧张。他们都是山里的猎户,哪里见过这阵势。
“不用紧张,大人问什么,你们如实回答就好了。”朱平安走到刘大刀他们跟前,轻轻拍了拍他们肩膀,浑不在意的笑了笑。
是啊,有公子在,紧张个什么劲啊。
刘大刀他们看到朱平安自信、淡定的笑容,也跟着被自信和淡然感染了,心里面紧张也很快就消散了。
“堂下何人?何方人士?与本案有何关系?”公堂上的王学益拍了下惊堂木,大声问道。
“回禀青天大老爷,小的是刘牧(刘大刀、刘大锤),我们是云梦山脚下刘家村的猎户,我们是证人,我们村全村老幼妇孺五十九口都被赵大膺‘借’去了脑袋,死不瞑目,请大人为我们刘家村做主。”
刘牧领着刘大刀他们跪在堂下,说到村上的惨案,忍不住悲从心来,目眦欲裂,死死的盯着赵大膺。
刘牧、刘大刀等人指证完赵大膺后,公堂上又响起了一阵议论声,不少官员互相低头小声的议论着。
古代断案讲究五声听讼、察言观色,跟中医的望闻问切有异曲同工之妙。五声听讼是指辞听、色听、气听、耳听、目听,用这些方法来仔细观察当事人,以此来达到认定证据、判断案情事实的目的。
堂上堂下的官员在刘牧、刘大刀等人上堂后就一直在观察着了,仔细看着刘牧刘大刀等人的一举一动,认真的听着他们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瞧着不像是假的。”
“目眦欲裂,怒发冲冠,这悲愤一般演不出来,但是也不一定。”
旁听席上两个官员在小声的讨论,没一会另一个官员也加入了进来。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
处于风暴中心的赵大膺,却出奇的淡定,破有一股大将风范,仿佛刘牧、刘大刀等人指证的不是他一样。
等到公堂的议论发酵的差不多的时候,赵大膺发声了,“启禀大人,可否允许下官问这几位证人几个问题?”
“但问无妨。”
对于赵大膺,公堂上的主审官从来都是从善如流,善纳下谏。
“多谢大人。”
赵大膺向公堂主审席抱拳道谢,然后踱步到刘牧、刘大刀等人面前大声问道:“我有几个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问什么答什么,不要废话。我问你们,你们说我赵大膺借了你们刘家村全村老幼妇孺59口人头,那我问你们,那你们当时是否在现场?”
“呃不在。”
刘牧、刘大刀等人相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他们从战场下来,回到家的时候,村里面已经一片狼藉、人间地狱了。如果他们在家的话,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这场悲剧发生的。
“那你们可是亲眼看到了我赵大膺借他们的人头?”赵大膺又问了一句。
刘牧、刘大刀等人依然摇头,这个问题跟刚才的问题没什么区别嘛,我们不在现场又如何亲眼看到呢。
“那你们可是亲耳听到我赵大膺问你们村老幼妇孺借人头一用?”赵大膺又接着问了一句。
刘大刀等人还是摇头,他们确实没有听到,。
公堂下众人看着刘大刀等人不由摇了摇头,你们这算哪门子的证人嘛,一不在现场,二没有目睹,三没有耳闻,那你们做什么证啊!你们哪能算得上证人啊,这不是开玩笑嘛。
乱弹琴!
连带着,众人看向朱平安的目光,也是失望、叹息或嘲笑。
这下朱平安完了。
还是太年轻,做事太冲动,这下惨痛的教训足够你长长记性了,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机会了。如果像赵锦、周冕那样被直接下大牢、削去官职功名的话,那就可惜了喽,大明最年轻的状元郎呢,啧啧,搞不好就是大明最短命的状元郎了
漂亮的反击。
大局已定。
旁听席上的武官们脸上露出了庆祝的笑容来。
看着堂下众官员的反应,赵大膺嘴角都不由的翘了起来,看向朱平安以及刘大刀等人的目光,就像是看将死之人一样,这是成功者俯视失败者的姿态。
“回大人,下官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赵大膺从朱平安身上收回目光,躬身向主审席行礼。
“赵大膺的问题,你们刚刚可听清了?”王学益问刘大刀等人。
刘大刀等人点头。
“啪”
“好胆!你们一不在现场,二没有亲眼目睹,三没有亲耳听到,你们还敢来作证,可是戏耍本堂?!来人,将他们押入后牢,待本案结案后另行定罪处罚。”
王学益先是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先声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