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皱眉,不知沙漠之君来又想干什么,我走进惊鸿园,七个婢女都在各忙各的,见到我一起行礼:“门主好。”
“恩,我要调息修养,任何人都不见,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也不准进入。”
“是,门主。”几个婢女倒是都对我言听计从,我走进屋内,却不想见到一个如玉般晶莹剔透的女子。
“卿卿?你没事了?”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她的气色红润,精神看着也很好,一点颓靡之色也没有。
“恩,谢谢你小姐,谢谢你救了我。”水卿卿抿唇一笑,顿时让我目眩神迷,何为倾国倾城,今天我算是知道了。
“你从来没笑过,没想到笑起来这样的好看。”
她低下头有些羞涩的说:“小姐取笑我呢。”
“咳咳,你们是当本君不存在么?”忽然想起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姐妹的重逢,我这才想起沙漠之君也在屋里,有些无奈的转身,他还是戴着那副张牙舞爪的鬼脸,眼神冰冷的看着我。
“参见君上。”我行礼,水卿卿忽然脸上飞了一抹红晕,我看着有点不对头啊。
“恩,卿卿,你先去内室,我有话和她说。”沙漠之君的声音也似乎有点不对头,他何时会这样轻言细语的对谁说话来着?
“是。”水卿卿应了一声走进内屋去了,他们以前不是势不两立的吗?看来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儿啊。
“怎么,你和尉迟苍漠又死灰复燃了?”沙漠之君懒懒的问。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眼神一闪,他来的这样快,我前脚刚离开尉迟府,他马上就知道了,看来尉迟府里也有他的内应。
“呵,那一刀想来是割断了你的仇恨了,你心软了?”他冷笑着问。
“……”此刻我真的无言以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罢了,女人反正都是这样,只是你可知,刚才巫琳去了尉迟府,两人不知又谈了些什么,那巫琳春风满面的离开,他和巫族注定要联手,而巫琳是肯定留不得你的,如果你再死一次,那我也没法救你了,人人的命都只有一条,而你却多了一条,但你依旧不懂得珍惜吗?”
当我听到他又见了巫琳,再想到醒来是灼日说的话,顿时心如刀绞,果然我的顾虑是对的,其实我最该去要他杀的不是公孙锥,是巫琳,可是我却不敢,我怕被他拒绝,让我知道巫琳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
“鬼蝶,只有灭了巫族,你和尉迟苍漠才有机会长相厮守,懂么?”他淡淡的问。
“就算不为了和他长相厮守,我也要报仇,巫琳不止害死我而已。”我冷冷的说,当年我娘亲的死多半也和巫族有关,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就别再儿女情长,我知道鬼门出了个奸细,是巫族派来的,她的手已经伸到我鬼门里来了。”
“那人有些特别,他居然会五千年前的文字,只是可惜他自尽了。”
“五千年前……算起来那巫琳也是五千多岁了,她和尉迟家也颇有些渊源。”沙漠之君站起来说:“彘魂被灭了,现在巫琳要想办法修复延熹城的阵眼,我们要送给她一个彘魂。”
“什么意思?”我永远忘不了作为彘魂的端木哥哥,那种痛苦,又是谁能承受的?
“我要在鬼门里选一个人,然后由你将他作为彘魂。”沙漠之君转头看向我。
“不,那太残忍了,我做不到。”
“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这是现在唯一能扳倒巫琳的法子。”沙漠之君冷冷的说。
我瞪着他:“我不会收你摆布的。”
“是吗?”他轻浅的说:“不是你就是水卿卿,只有你们两个可以做成彘魂,你不做,就只能去逼她了。”
我瞪大眼睛,我一直以为他和水卿卿应该是有情了,怎么忽然就变脸了呢?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把女人玩弄于鼓掌,一旦要牺牲便毫不犹豫的牺牲掉,是吗?”我为自己心痛,为水卿卿心痛,从她的各种表情来看,她也不能幸免的中了情毒。
沙漠之君缓缓的说:“是又如何,你若是自诩有情,就自己做,别让她伤心。”
“如果我能杀了巫琳,是不是就不用彘魂了?”我咬着牙问。
沙漠之君冰冷的眼从面具后面透出来看着我:“本君都杀不了她,你?”他冷笑一声:“人贵自知。”
“我杀不了,尉迟苍漠也杀不了吗?”我幽幽的说。
“慕小小啊慕小小,该说你什么好呢?天真?他和巫琳早就同流合污了,他要的是举世无双的权利,和反攻神庭的力量,这些只有巫琳能给他,你真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一切吗?”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也罢,既然你这样执着,不如就这样,他只要答应出手,就算最终没有杀成功,彘魂一事就作罢,反之……”
“反之,我就亲自去杀。”
“不,反之,你就必须去做彘魂的主人,你若是不答应,我便让水卿卿去了。”
我咬着唇,实在是难以决断,这时沙漠之君却又来了一句:“人选其实我也选好了,就魅,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是最合适的。”
“魅?”他算是我在鬼门最信任的人了,如此残忍的决定,我下不了。
“你对尉迟苍漠根本没信心。”沙漠之君缓缓的说:“如果你放弃说服他的这个蠢念头,我还可以随你的心意去选人。”
“别逼我!”我抱着头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