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伏下身躯,颤抖道:“属下……祝福您!”
“圣一,不用惦记我,以后的路,既是我自己选择的,是苦是甜,我都甘之如饴。”木尧平静道。
这时,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有一道尾随着木尧而来的身影则将这一切全都尽收眼底。
——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彻底,木尧便早早便候在虞堡外,等到门僮开门后,才由他引领着带去见族长。
“这个时辰族长应该是在书庄,你跟我来吧。”
门僮带着他来到书庄门前便止步,示意他自己进去后就转身离开,而木尧目不斜视正要进去时,不经意看到书庄那宽敞的院内,密密匝匝的紫藤树下,架起一张木台阶,台阶上则铺着一张围边的芦苇席,席上摆放着袅袅的香炉,时令果盘与一张棋盘。
一道荼蘼红艳的修长身影正柔弱无骨地斜躺在软塌上,他仰着头,优美的面部轮廓令人遐想,他不点而朱的嘴角噙着魅惑的笑意,正与端坐认真的虞子婴下着棋。
“皇太坏了,是你告诉无相咱们算计惰跟婪的事是吧,嗯哼?”他玉指纤纤,执着一颗黑棋,力度过重“啪”地一下放在棋盘上,下了一计狠棋。
“……”虞子婴面不改色,亦放下一颗白子棋。
“你总是这般偏心~真叫人心酸呢。”“啪”地一下,又一颗黑子截断了白子的棋路。
“……”虞子婴目光全集中在棋盘上,执着一颗白子另辟蹊径。
“你这小没良心的,你可知这无相的阵法无双,他在人家的门口布下了一个天雷阵,人家今日出门险些被劈成一块黑炭~”*撅着嘴,哀怨地瞥了她一眼,又恨恨地“啪”下一颗棋子。
“……”她不知道。
“你若再不说话,那我等会儿就去找惰跟婪他们联盟,毁了你给无相建造的宝贝观星台,你该知道,他这一次可得罪狠他们了~”*阴下神色,笑眯眯吐出一句话。
“你们为什么总是特别针对无相?”虞子婴一顿,淡淡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偏心,你总是偏帮他,我们就算被打得浑身是伤,你都从来不说一声,偏只要他挂一点彩,你就会发怒。”*拂袖,冷笑一声。
虞子婴蹙眉,事实求事道:“他不会武功。”还有,他们七人打群架时总是各打各的目标,十分公平,可到了无相这儿,便是群挑单,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可他却能比许多会武功的人还厉害。”*讽完,眼神在她身上勾了一圈,暗道——而且他还很会借势。
“……我累了。”
虞子婴扭了扭腰,放下棋子,也不下棋了,而*虽先前跟她针锋相对,但这一刻却动作温柔地她拉过身边来,让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身上,轻轻地替她揉了揉腰,一只手则轻点她额头,不察其它。
“又开始转移话题了,你越偏心,我们就越要针对他,你可得让他小心点了。”
“*……我不是偏心。”虞子婴正色道。
*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话。
“你们每一个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也是平等的。”
虞子婴躺在他腿上,仰着头,而他低着头,垂下一缕发丝,而她轻轻就着这根头发将他拉低,将唇印在他的唇角。
“你也是特别的。”
*笑了一声,偏移了一下位置,直接含住她的唇。
“我知道……只是总想让你哄哄我~”
说着,手慢慢移向她的腹部,声音徒然柔软得不可思议:“总怕你有了别人,将来或许有了孩子之后,便会忽略我,每次一想到你若对我冷淡了,便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所以……总想你多说说,我对你有多重要……”
虞子婴觉得耳朵都快被他甜腻的告白融化了,有些不自在的抓过他的手:“我……没有。”
这样平躺着应该摸不出什么吧……
“呵,没有就算了吗?你得多保证几遍,让我再听一遍~”*枕在她颈窝处撒娇道。
这时,站在门边的木尧即使低着头,还是将里面的声音尽收耳中,他努力保持平静的心态,但握紧的双拳分明已经泛白。
“他是谁?”*早就知道有人来了,但他任性惯了,从不在意别的目光,如今心情愉悦了,才狐疑地瞟向木尧,提起他的事来。
“木尧。”虞子婴简短地介绍一句,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推起他,站了起来。
“我一会儿要去巡器坊,午膳就不在这里吃了。”
*一听,顿时没好气地瞪着她:“不想我陪,那去找无相吧,瞧你那腰酸的~看来他昨夜很卖力啊。”
虞子婴懒得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仅平淡道:“我是去看看最新打造的那一批农具怎么样了,即将入冬了,你也该尽量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听她不是爽了他的约去勾搭别人,*又恢复了顺毛的状态,他凝视着她,甩了甩小手帕含情脉脉道:“那你早些回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总不会自己忘了吧?”
“我记着的。”虞子婴道。
“木尧,走吧。”虞子婴喊了一声,木尧低垂着头机械性地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后,因为脑袋太过混乱,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十分犀利与冰冷。
——
虞氏一族的兵器坊需要越过两个山头才到,虞子婴每走一个时辰便会休息一会儿,这令木尧感到有些奇怪,就在经过一条溪河时,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