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晚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临近结束的一幕“武打片”太刺激了,大家都直呼过瘾。如同生活在法西斯统治之下的人民,有一天把法西斯赶下台后,踩在他们头上一样愉快。
李云峰看到闫久动手,也有一种快感。他本不想让去拦住闫久,但见王平自己忙活着,担心真出了什么事,肯定对王平的新班子也不利,不能让别人看笑话,这样李云峰才冲了过去。
张明由于一时急火攻心,晕厥了过去,终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颜面扫地,他没想到自己退了退了,还落得个这种境遇,昔日的办公室主任竟然把自己踹倒在地。这个地方以后自己还怎么来啊!身边的人劝他报警,张明考虑了好久,说“还是算了吧”。他不想把事情扩大,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说,现在的闫久像一个发了疯的骡子,即使被关进号里呆上几天,出来后万一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可怎么办?还是让单位对闫久处罚吧。
谁来出面呢?首选总支书记。总支书记是个半老徐娘,老公也是市里某个局委的一个副职,平时和张明关系不错。张明的提前下台,本来总支书记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没想到台长的宝座会落到王平的手里。所以,她一直对王平抱着抵触情绪,阳奉阴违。张明在宴会上被闫久给揍了,屁股上挨了两脚,在她看来,那两脚简直就是踹在了原来班子的屁股上,这是对原班子的侮辱。这种现象绝对要制止,要不然,谁还会对领导尊重。于是,第二天中午快下班时候,专门找到闫久谈话,要求他去给张明同志赔礼道歉。闫久笑着说:“书记,我昨天听到一则故事,颇有体会,想作为这一段时间的思想汇报跟您谈谈。”
总支书记说“好啊!有什么思想动向,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跟组织谈吗。骁”
闫久说:“有一个年轻人谈恋爱失败了,他找到一位法师卜一卦。大师听完小伙子的叙述后,拿出一只大公鸡,用一根绳子拴在公鸡腿上。公鸡往前走一步,他一用力,把公鸡拉倒在地;公鸡又起身往前走,他又把公鸡拉到,如此反复了八次。小伙子满怀信心地说:‘大师,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让我在哪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来,锲而不舍,对吗?’。大师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是让你拉**倒吧!’”
总支书记本来正一本正经地听着闫久的描述,最后才发现被愚弄了。勃然大怒道:“闫久,你也是成年人了,看看你做的对吗?还打人,还骂人,素质都到哪里去了?我建议你还是去给张明台长陪个不是,我可告诉你,万一人家有个三长两短,跟你可不会玩!”
“书记,我尊重你才跟你说这么多的。让我去给他道歉,他当时怎么没给我道个歉啊,作为领导,就不能承认错误吗?他把我折腾成这样,跟我道过谦吗?没有,没有道歉,我不还是好好的吗;所以你放心,我不去道歉,他张明也会好好的。你可能是逆来顺受惯了,一下子没了张明给你们做主心骨,就啥都不会弄了。呵呵,我可不怕。既然都这样了,谁他妈的敢无缘无故欺负人,我就把皮鞋踩在谁的屁股上!”闫久说得义正言辞,他好久没有这么扬眉吐气了英。
总支书记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跟他留下了一句:“你还是自己考虑吧!好自为之!”
闫久鸟也没鸟她一眼,起身走了。
过了几天,闫久看也没什么动静,听说张明也没有死过去或者落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也就安心上班去了。有过这一次经历,他感觉自己和张明之间的事儿算是了了一些。平衡了,自己也算报了仇,找到了点儿心里安慰。
王平本来是要找闫久谈谈话的,可由于工作较忙,也给忽视了,时间久了,也就罢了。反正闫久打的又不是自己,打倒张明这样的“旧势力”代表,也算给那些跟随张明的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看看“民b意”,说明同志们还是欢迎新班子的建立的吗。
时间就这么照旧流逝着。
又是一年春来到。今年的春节,李云峰尝到了有孩子的好处,到哪儿都有红包啊,哈哈。怀抱里的小乖乖已经会扶着床沿站立一会儿了,看着大人们一个个奇怪的表情,咯咯咯的发笑,都得大家也跟着乐。拿到大红包,还会双手抱拳,给人行礼了。每次女儿在怀里含糊不清地叫着“爸爸、爸爸”,李云峰都感觉有说不出的成就感。
春节过后,市委领导干部做了调整。出乎意料的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吴正调到了x市做了常务副市长。依据吴正的人脉,留在省会城市提拔进步,那是肯定的,没想到,这次会被调整到边远的x市。虽然也是提拔进步了一大截儿,但x市的经济实力可远不如省会城市。穷乡僻壤,当官儿也难啊。
吴正自己也觉得出乎意料。自己如果在a市,也该熬个常务副市长或者副书记了,可没想到提拔的时候,会把自己甩出去。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他仔细琢磨着,回忆着自己平时的一些细节,会不会是哪一点做的不合适,得罪了哪位领导?
吴正调离的消息一出,又是几多欢喜几多愁啊。欢喜的是那些一直被吴正压抑的或者是对吴正主政组织部门的工作不满意的干部;忧愁的是那些依附吴正提拔进步起来的干部们,吴正这一走,显然失去了一座靠山,而且是仕途上的有力推手;更忧愁的是那些给吴正“上过菜”,但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