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峰已经从那锈迹斑斑的铁大门门缝中间,隐约看清了院里的情况,正如那个按摩女所说,这里真是一个血腥的屠狗场。爱麺魗芈从最里侧房间传来的犬吠和院里边停靠的那辆三轮车,他准确判断出:那只疑似毛毛的白狗被送到了这里。他轻声对小赵说:“那只白狗肯定在这里了,我看那个屠狗场的阵势,恐怕咱俩难以拿下来,你先在这里盯着,看看有什么新动静。我现在去远一点给席敏打电**话,告诉她具体位置,最好让他派几个警察过来。”小赵点了点头,冲李云峰摆了摆手。
李云峰轻手轻脚向远处走去,然后迅速拨通了席敏的电*话。
席敏在办公室里正在焦急地等待,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好像感觉出了不妙。李云峰的电*话打破了办公室的沉寂,婆婆和席敏都激动地站起了身,席敏急切地问:“喂,李云峰,现在情况怎么样?跟上了吗?你们在哪儿?”“我们在侯寨村,你知道吧,中原路一直往西……对,就是那个城中村。现在,我们在村里的一处屠狗场找到了那辆三轮车,很有可能毛毛是被卖到了这里,我在现场盯着,你快派几个人手来,看着那一群整天宰狗的家伙,我估计难对付……具体位置?好,我跟你说啊……”李云峰把详细的位置告诉了席敏,正要叮嘱几句,话还没有说完,手机显示没电了。李云峰连忙摁下了开机键,手机屏幕亮起不到五秒钟,又一次断电了。他狠狠地把手机在手里拍了一下:这个破玩意儿,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还好,总算具体位置席敏是知道了,但愿援兵马上就到。
席敏听到“屠狗场”三个字,心里一惊。我的天,再晚一些,看来毛毛真的要被活剥了啊。她正要跟李云峰再叮嘱几句,可听筒里传来了一阵阵忙音。等她再次按下呼叫键,对方显示已经关机了。可恶,怎么这个时候关机了呢。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迅速呼叫附近警员,按照李云峰所说的位置开去。
话说李云峰这头儿,他把手机装进口袋,刚抬起头,就见远处躲在柴堆后的小赵正冲着自己一个劲儿的摆手。他快步走了过去。小赵指了指铁大门,示意李云峰去看看,里面有新情况轹。
李云峰凑了过去,就见刚才那个三轮车夫正提着铁笼从最里侧的房间出来,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跟屋里的人说话:“大哥,我说,您在添点儿吧,这么大一条狗,我也费了半天事了,跑了大远的路给您送过来,你再添点儿吧,权当是辛苦费了……”房间里传出一阵狗叫,随后,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
那汉子穿着一个大裤衩子,上身赤*裸着,趿拉着一双拖鞋,虎背熊腰,胸口一撮护心毛,黑黝黝的,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大眼恶气十足。只见他把嘴里的烟卷儿狠狠地吸了一口,又狠狠地把一股浓烟吐了出来,然后冲着三轮车夫说:“狗大怎么着,我不是给你按照斤两给足了钱吗?我这里可是明白上称称的,不会亏待你的,想想,以往你那一次亏过。”“不是,大哥,这条狗看着可不是一般的狗,估计是个名犬,你看看,能不能再给添点儿,我谢谢您了……”三轮车夫拿着手里的一沓十元钞票争辩着。彪形大汉很不耐烦地从口袋里又掏出10块钱,塞到三轮车夫手里,说:“拿去买盒烟,算是辛苦费了,别说我不照顾你啊。”三轮车夫捋了捋那一张十块钱,说:“大哥,这也太少了吧,我送来的可是条名贵的狗啊,这你给的总共才不到二百块钱……”彪形大汉马上一脸不悦,说:“少他妈给我废话,不是一般狗怎么了?就比别人名贵吗?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将歧视的。狗就是狗,你他妈非要给分个三六九等,你说是不是当人当贱了。我们要平等对待每条狗,我告诉你,别管它是什么品种,我都不会去当宠物卖了,到最后,还不都是到了那些吃货的肚子里。我告诉你,这些宠物狗,不一定又那些豺狗好吃,你可注意点儿,以后,这种狗我还不一定要呢,你还跟我讨价还价,怎么着,你白捡的买卖,还有什么嫌吃亏的?”
三轮车夫被彪形大汉这么一唬,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他极不情韵淙拥搅顺道铩D潜胄未蠛鹤叩浇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老弟,也不是你大哥不讲情面,你说,大家都是做生意,我这里也有自己的规矩,论斤算价,是大家都认可的,你总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坏了规矩是不。你也知道,我那边还有一大批伙计要吃饭,要养活老婆孩子,所以呢,大家还得有钱一起挣,是不?别生气了,回去再逮几只狗来,到时候,我把称给你约的高高的,保证你不会吃亏。”“大哥,你那生意可是这侯寨村里最红火的买卖了,还差我这点儿吗……”三轮车夫还想再做最后一次争取。“诶,要诚信,要谦虚,对不,咱挣那几个辛苦钱能叫钱啊,屁也不是,你想啊,从狗身上能赚几个钱啊。好了,不说了,这次,你送的货虽然不合我们的胃口,但毕竟是条狗吗,大哥我要了,咱们有情后补啊。”说着,彪形大汉给三
轮车夫递了一根烟,然后大摇大摆地回堂屋休息了赭。
三轮车夫听了大汉的话,心想:妈的,挣狗的钱,这话听着怎么像骂人啊。他很无奈地点着烟卷,抽了两口,吧嗒吧嗒嘴巴,启动了三轮。李云峰和小赵赶紧撤身,躲到了拐角处的柴火堆旁边。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大铁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