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军队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乱动,仿佛几千根木头桩子似的,可一股子让人窒息欲死的杀气,仍然不由自主的在空气中渐渐散开,蔓延。这些面无表情的士兵们,虽然默不作声,但望向土匪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戏读和嘲笑,仿佛这群土匪对他们而言,只是一道连塞牙缝都不够的小菜,众土匪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开玩笑!这么几千人别说上前拼杀了,就是那一千多名弓箭手随便射几箭,他们也消受不了呀!江湖汉子都是血性十足,可有血性的人并不是傻子,孰可为孰不可为,他们心里有。
眼前的情势,若他们这二百来号人马上前跟几千装备精良,久经沙场的正规军队玩命,他们还没那么傻,正如那些士兵含的意思一样,连土匪们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凭自己这二百多号人,确实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罗月娘不知为何还没出来,土匪们群龙无首,正自惶然间,却见方铮双目失神的怔怔看着匪窝外的士兵们。嘴唇不住蠕动,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众土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窝蜂涌上前围住方铮,纷纷急道:“二当家的,怎么办?你给拿个主意呀”
“就是,是拼命还是投降,咱们总得有个人施发号令吧?”
“二当家的,别听他的,咱们都被围得跟王八蛋似的了,拼命?你去拼吧!老子可不干!”
”
方铮没理会土匪们七嘴八舌的嚷嚷。他的眼神一片空洞,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看起来像个神经病人似的。
众土匪一见方铮这副模样,顿时心凉了半截。
“糟了!二当家的被狗官兵吓疯了,”
“那可怎么办?当家的呢?怎么还不出来?快叫人去请呀!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怎么还不出来?”
“哎,二当家的嘴巴动了半晌,他到底在说什么呢?”
“别吵,我来听。
名土匪将耳朵凑到方铮的嘴边,然后直楞着眼,一句一句的翻泽。
“完了完了”大老婆来捉奸了”我这个奸夫得赶紧撒丫子跑路才是回家安抚好大老婆再来泡我的小老婆,”
众土匪齐声摇头嗟叹:“二当家的果然疯了,都语无伦次了,天不结我青龙山呀!”
这时,匪窝外传来一声暴喝:“我乃龙武军大将冯仇刀,奉命剿匪。请你们头头出来说话,否则我将率军踏平青龙山!”
没过多久,一介。娇脆泼辣的女声传来:“方铮!你这个古往今来天字第一号大混蛋!还不快些滚出来!好好的官儿不去做,居然跑去当土匪二当家的!你这人还有谱儿没谱儿?”
再次听到长平的怒喝声,方铮猛的回过神来,嘿,我这大老婆文采比以前强多了,混蛋就混蛋嘛,还“古往今来”她这是骂阵呢还是斗文呢?
低头一看,见郑仗仍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方铮赶紧给他松了绑,低声问道:“长平怎么来了?你们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呀?”
郑仗苦笑道:“少爷,您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呀?怎么好好的却做起了土匪,还 ,咳咳,还劫了您自家的红货,这若让老爷知道了,唉”
方铮沉重的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呀!总之,我的人生经历坎柯得超乎你的想象 先说说你吧,这两车红货是怎么回事?长平为何会跟着冯仇刀跑来剿匪?。
郑仗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今日早上,少夫人派人飞马拦住了这两车红货,说要进山剿匪,要我们先来打个头阵,试试深浅,我当然就遵命了。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闹半天,是土匪们干完买卖上山。这才将官兵们引上来的,啧啧,罗月娘啊罗月娘,你在我大老婆手下已先输一阵,看来以后你这小老婆是做定了。
“方铮!混蛋!还不出来,非要老娘进去把你揪出来吗?”长平在外面似乎等得很不耐烦了。
方铮头皮一麻,依长平任性的脾气,独闯匪窝,力擒老公的事儿,她真有可能干得出来。想想万马军前。一大男人被老婆拧着耳朵提溜出来。老子以后还怎么做人?一头撞死去球!
方铮一咬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出去老老实实认罪伏法的了,别惹得长平凶性一起,真下令军队进攻,若将青龙山杀得鸡犬不留。我又怎么对得起罗月娘?
网待举步而出,身后罗月娘淡淡的声音传来。
“谁都别动,我出去与官兵们说。”
说完罗月娘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她的步伐稳定,神情毅然,丝毫不见慌乱,如同她正要去赴一场盛大的宴会般悠然自若。
方铮一楞,赶紧快走几步跟上了她。
罗月娘扫了他一眼,平淡的道:“你来做什么?回去!他们是来剿匪。你只是我抓来的肉票而已,待会若山被破,你就这样跟官兵说便是。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说完罗月娘眼眶微微一红,随即咬了咬腮帮子,面容又重新变得坚毅。秀美的头颅高高的扬着,一如慷慨赴死的壮士般决然。
方铮心中感动如泉涌,生死关头,她还惦记着我的安危,她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有我?或者说,这是她出自一种江湖义气的本能反应?
不管怎么说,今日我拼了命也的护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