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他正好看到了,觉得以我跟靳湛北的关系应该通知我。”
哪知道人家靳少爷压根儿没想过要告诉她。
叶寒烟笑了笑,随手理着头发,显得有些慵慵懒懒。她想,可能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半夏听到是顾少庭也没有太奇怪,既然是这个医院的医生,碰巧看到了也很正常。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顾医生应该都有些伤感悲催的,她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对寒烟有些好感。不过后来……靳少爷那么霸气侧漏,估计也没什么男人能近叶寒烟的身。
她恩了一声,继而又道:“你好像打碎了我们家的杯子。”
“……”
叶寒烟神色微僵,旋即嗤笑出声,“叶半夏你至于这么小气吗,不就是一破杯子,你还记着呢?果然人家说的没错,越有钱的人就越抠门儿!”
“我的脑子还不足以让我忘记昨天发生的事,何况……”半夏像是认真又像是调侃的看着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脸色惨白,跟鬼一样——要不是看到你手里拿着电话,我会怀疑你突发什么疾病了。”
叶寒烟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可能是你们家小怪物太闹腾,在我接电话的时候捣乱,害我不小心打碎了杯子,然后被吓着了,所以脸色不太好看。”
“我儿子都这么淡定,你好意思说你被吓着了?”
而且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她也有脸说闹腾?
半夏觉得这女人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你紧张就紧张,担心就担心,我又不会笑你。”
“……”
紧张,担心。
叶寒烟敛了敛眸,没有否认,确实,按照她当时那个反应,否认也没什么用,傻子才信。
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是啊,毕竟过去我这么爱他,怎么会希望他出事呢……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希望他能好好活着,无病无灾。”
或许是她的笑容太寡淡疏寥,以至于半夏心里那个疑问没有再问下去。
过去这么爱他,那么如今呢?不爱了吗,还是不想爱了,抑或不敢爱了?
后来谁都没有再说什么,莫辰衍回来的时候,叶寒烟就很主动的把时间还给这两个人。
拍了拍半夏的肩,“好好休息啊,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呢,注意点。”
“恩,放心吧。”
……
当天晚上,叶寒烟还是带着最清淡的晚餐过来了,只不过从白粥变成了甜粥。
靳湛北觉得这女人是故意在表达她的不满,所以明知道他讨厌吃甜食,还故意让厨师做这个——家里的厨师不可能不知道他讨厌什么,也肯定不会冒着被炒的风险犯错误。
叶寒烟挑挑眉,“你干嘛,不是很希望我过来么,还给我甩脸色?”
“甜的。”他抿唇盯着那碗味道诡异的粥,吃了一口就不肯再动了。
叶寒烟的手在半空中举了很久,闻言皱了皱眉,“很甜吗?”她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勺,试了试,最后得出结论,“还好啊,我让他们少放些糖了。”
“……你承认让他们放糖了?”
“我为什么要否认?”她一脸古怪。
四目相对半响,叶寒烟突然想明白,“你觉得我故意让他们放糖,是为了让你吃的难受?”
男人没吭声,她立刻瞪大眼,“你还真是这么想的?”不满的道,“靳湛北,到底是你太幼稚还是你觉得我跟你一样幼稚,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叶寒烟!”她最近已经无数次说他幼稚了!从前总嫌弃他老,现在又嫌弃他幼稚,这女人就没有不嫌弃他的时候!
男人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紧蹙的眉心彰显着他极度的不悦。
“你好意思做还不许我说?”叶寒烟嗤笑一声,“清粥没营养我才让他们放糖的好吗?”
“……真的?”靳湛北不太相信,要是嫌没营养,中午不是有营养粥?为什么变清粥了?
叶寒烟眨眨眼,“当然是假的。”
她忍住没笑,所以靳湛北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脸色蓦地黑了,冷冷叫她名字,“叶寒烟!”
“哈哈哈哈,你怎么受个伤还变得这么愚蠢?”
靳湛北脸色更黑了,阴森森的盯着她,可女人就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应一样,毫无忌惮。
末了,终于停下来,抬了抬手里的东西,脸上明媚的笑意未褪,“只有这个了,要不然你就让张特助给你买,不过到时候还得让他喂你。我这么高效,肯定不会把同一件事做两次。”
“……”
让一个男人给他喂饭?
靳湛北眉心狠狠的跳了两下,冷笑,这女人绝对是巴不得他死了,所以才这么故意气他。
叶寒烟舀了一勺清粥喂到他嘴边,漂亮的脸蛋上净是艳丽的笑,看着男人已经黑成炭的脸色,笑意仿佛深邃的浓入到了眼眸深处,“偶尔吃一次,当是体验人生了,快张嘴。”
他紧抿薄唇,叶寒烟皱眉,“你该不会让我学你,用嘴来喂吧?”
她还以为这男人一定会点头,可是没想到刚一说完,男人就把勺子里的东西吞了进去。
叶寒烟笑眯眯地正打算继续,脑袋却猝不及防的被男人骨骼分明的大掌往前扣去,按在他菲薄的唇上,舌尖上丝丝甜味伴随着了软糯的甜粥一块儿到了她的嘴里。
“唔……”
滚烫灵巧的舌尖抵着口中的东西直接灌入她的喉咙,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