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漠的话音平静的没有丝毫情绪,却莫名透出几分高高在上不加掩饰的嘲讽。
叶优然登时青了脸。
“关你什么事?”她倏地回头,心里的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阴沉仇视的目光直直朝对方扫过去,“你算什……”
剩下的言语却在对上男人冷淡威严的脸庞时,戛然而止。
虽然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很明显,这和她刚才下意识以为的路人甲不是一个级别的。无论是英俊出尘难以匹及的容颜,还是高高在上尊贵非凡的气势,甚至那笔挺熨帖的一丝不苟的名贵西装,无一不彰显着面前此人非凡的身份。
甚至比起她心中最完美的厉寒川,此人也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
为什么这样一个男人会出现在叶半夏的病房里?
叶优然紧紧皱起眉毛,她还以为叶半夏傍上的是一个年老体迈的暴发户,却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气势逼人、看上去就尊贵非凡的男人?
而且这张脸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可是,在哪里看到过呢?
叶优然抿了抿红唇,气势一下子就降了下去。
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寒气震慑的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勉强道:“你谁啊?”
她攥着手心用力挺直了脊背,质问的口吻却分明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莫辰衍直接无视她的话,迈开长腿朝着病房里面走进去,随手把保温桶放到床边的桌上,只留给对方一张淡漠矜贵的侧脸,动作优雅地把保温桶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还没有被一个女人质问一句就自报家门的习惯。
尤其这女人还是莫太太最讨厌的。
转头,淡淡地睇了半夏一眼,“过来吃早餐。”
叶优然脸上顿时闪过青白交错的痕迹,这男人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无视她!
咬着牙正要发作,却听半夏噢了一声,然后乖乖地在男人边上坐下,看到保温桶里装的东西,有些惊讶地抬眸问道:“这是品味轩的小笼包?你特地开车过去买的?”
“池誉买的。”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做完手中的动作之后,犀利的视线不悦地扫过叶优然。
英俊的眉梢眼角溢满冰冷,薄唇缓缓吐出一句话,“还不走,要我让保镖来请你?”
叶优然又惊又怒,心里本能的畏惧犹在,可是难以抑制的愤怒与受辱的情绪让她一下子变得口不择言,“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喜欢叶半夏吧?可她现在背着你跟我男人牵扯不清,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管?还是你已经喜欢她喜欢到什么都可以视而不见了?”
莫辰衍眼眸一眯,身上立刻散发出一股令人畏惧的寒意和危险。
薄唇吐出不屑的冷笑:“我的女人我自然会看好,与你无关。叶三小姐有时间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男人,省得他宁可在别的女人病房门口徘徊,也不愿回去对着你。”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只是叶优然,还有半夏。
什么叫宁可在别的女人病房门口徘徊?难道说厉寒川昨晚真的来了,只是站在门口没进来,或者来的时候她还昏迷不醒,所以没见到人?
叶优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吭声,瞪大美眸难堪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她狠狠喘了几口气才回神,阴鸷的视线却正对上半夏怔愣的表情,心里的怒火顿时蹭蹭蹭往上涌,一发不可收拾。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装无辜!
如果不是她蓄意勾引,厉寒川好端端地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叶半夏,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来抢啊,这样耍阴谋施诡计算什么?”
对于莫辰衍的话,叶优然根本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再一次把矛盾对准了半夏,“当初我问过你,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如今却又回来跟我抢,你怎么可以这么言而无信!”
半夏敛了敛眸,淡淡地收回思绪,“跟你抢么?”
莫辰衍不由蹙眉看了她一眼。
女人漂亮的红唇缓缓牵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透着细细密密的嘲讽,“叶优然,您未免太高估你和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了。一个是我从来不屑的女人,一个是被我从来不屑的女人用过的男人……事到如今,他于我而言就跟大街上的路人没有区别,你觉得我会要?”
讥诮的语气和尖刻的用词一字不落地落在门口那个男人耳朵里。
厉寒川知道她素来能说会道,却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成为她攻击的对象。
不,或者说她并非是在攻击他,只是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一个被她从来不屑的女人用过的男人——这就是她如今对他的定义。
呵……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其他,只觉得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几乎破涌而出,涨得难受。
推开门,迈开长腿走进病房,里面的人这才察觉到他的到来。
半夏脸色微微一变,只是这小小的异样很快就消失,没什么过多表情就恢复如初,更没有要解释那些话的意思。
厉寒川上前抓着叶优然的手腕,“走。”
“寒川,她这样说你,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叶优然一改方才的愤怒跋扈,转而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模样,“我……”
“够了!”
厉寒川根本没有瞟她一个眼神,自从走进这间病房,他就没看过任何人,目不斜视地抓着她的手腕就把她带了出去,英俊的脸上覆着一层浓浓的阴霾。
病房里顿时又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