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阑淡笑道:“你们坐吧,正好我有事要问你们。”
涅生面无表情,与秦暖君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暖君,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我记得你一直唤我为姐夫,但我不记得与青鸢有任何的不恰当关系,而且若是我没记错,她应该与惊鸿公子是一对儿,我只想问你,你的另一个姐姐上哪儿去了?”靳夜阑笑意未减,用最平常的语气询问,凤眸却灼灼生光,让人不敢忽视,也无法逃避。
秦暖君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待靳夜阑的问题问完,他的手指顿住,随即放下不着痕迹攥紧衣袖。
“你记错了,我没有什么另外的姐姐,就只有青鸢姐一个而已。”他没敢抬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敢在靳夜阑面前撒谎。
靳夜阑似乎在笑,意味深长道:“只有青鸢一个姐姐么,我就好奇你为何要唤我一声姐夫,有些事情我忘了,记忆零碎断开,无法拼接在一起,但我依然记得你对我的称呼却只有一个。”
秦暖君垂头不语。
涅生漠然开口道:“他确实有另外一个姐姐。”
靳夜阑凤眸微眯问:“她人呢?”
“涅生……”秦暖君猛然抬头,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死了。”涅生直截了当,情绪无波便回答了他。
靳夜阑握住杯子的手一顿,目光凌厉射向涅生。
“怎么死的?”
涅生回望过去,不卑不亢,随即讥笑道:“还能怎么死的,不就是病死的,得了不治之症,没多久就死了,但九王千万别问她与你是何关系。”
“为何不能问?”靳夜阑将杯子当下,挑眉看他。
秦暖君急得快要出汗,生怕涅生忽然就对靳夜阑全盘托出,那姐姐临走时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他不断给涅生使眼色。
涅生对他的眼色视而不见,回了靳夜阑的话。
“因为姐姐是我师父玉惊鸿未过门的妻子,与你并无半分关系,她是死是活也和九王你无关。”
靳夜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之事,勾唇道:“呵呵,是吗,惊鸿公子还有个未过门便早逝的未婚妻,那他为何又一直跟在青鸢公主身边?”
“这个我知道。”秦暖君明白了涅生的意思,自告奋勇举手,他替你涅生来解答。
“因为青鸢姐是鸾姐姐的孪生妹妹,鸾姐姐临走前将青鸢姐托付给了惊鸿哥,所以惊鸿哥便一直留在青鸢姐身边。”
靳夜阑斜他一眼。
“你们绕了半天,还是没有给我解答,为何会唤我为姐夫这事儿。”
“这个答案,你该来问我。”青鸢一脸笑意走了进来,红衣飞舞,飒飒生姿。
丰鸾羽与她一道进来,面色平常并无异样。
靳夜阑的目光先是落在丰鸾羽身上,随后才转向青鸢,静等她的答案。
青鸢耸肩道:“你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的一干二净,我也不好说什么,那你总该记得自己在华朝三载做丞相的事吧,你可是栋梁之才,皇帝想招揽你,让你做乘龙快婿的法子是最简单有效的,而暖君这小子也与你投缘,就一直这么唤你呗。”
秦暖君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
“没错,所以我一直唤你为姐夫。”
靳夜阑凝眸片刻,忽而一笑,什么也没说,只盯着丰鸾羽看。
青鸢上前,将丰鸾羽挡在身后,对上靳夜阑的目光,语气不善道:“我就说你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他们还不信,你瞧瞧你都快把眼珠子粘到八公主身上了,你这样让我忍不住怀疑,你即将迎娶的女子也是这么被你给拐到手的。”
“娶亲之事不是我的决定,两个月前我生了场重病,醒来后便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无端多出来的尚书嫡女也并非我所愿。”靳夜阑依旧将目光投在丰鸾羽身上,继而盯着她的手腕看。
青鸢不悦道:“九王一直这么盯着女子看,不觉得失礼吗?”
靳夜阑莫名道:“不觉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我对八公主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青鸢公主若觉得碍眼,不看便是。”
青鸢气得想杀人,丰鸾羽却想笑。
“九王惯会讨女子欢心,但唯一待青鸢是不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忍不住打趣他们二人。
秦暖君与对涅生使眼色,打算趁无人注意之时赶紧溜,因为他明白青鸢生气起来很可怕,倒霉的只会是他们这两个无辜之人。
“站住。”两人还未踏出门槛,青鸢冷冷的声音便响起。
秦暖君忽然抱住肚子哀嚎:“唉哟,青鸢姐,肚子好痛,我要如厕。”
青鸢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将他踉跄踹出门去,嫌弃又鄙视地看着他。
“瞧你这副怂样儿,我还未动手你就蔫了,这回姐姐我高兴,不揍你,你们去将玉惊鸿找回来。”
“好,我们这就去。”秦暖君如蒙大赦,对涅生招了招手,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三人对立,青鸢心情颇好,也不再寻靳夜阑的晦气,用算得上最友好的语气与靳夜阑交谈。
“既然你安然无恙,我们也不便多留,下回记得确定要死的时候在派人来通知,本公主直接来吊唁便可,一次彻底解决,省得路上来回跑。”
若是一般人非得气得半死,但靳夜阑却非一般人,他温文还礼道:“多谢公主挂怀,若是有朝一日惊鸿公子另娶,在下也定会为公主送上几位才色俱佳的面首。”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