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问天见他欲挥拳打向自己,忌惮他功夫了得,不敢靠近,却又见他又将拳头松开,知他究竟还是忌惮自己握着他的把柄,不敢为难自己,遂洋洋自得地冷笑道:“你要是不怕我把解药毁了,就来打呀好了。像这样欺负一个学生,算什么本事?”
崔龙彬转见墨云仍是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床上,不仅没有因为他的攻击变得手忙脚乱,表现出痛苦,相反脸上风和日丽,中正安舒,显得甚为惬意,只觉他的那种表情是在嘲笑自己无能,一时便觉得脸上有无数只蚂蚁爬过,又痒又臊,不由地心头怒火再如火山喷发,再也听不见陶问天对她的揶揄,满都是墨云对他的冒犯。
“臭小子,今天是你先得罪我的,不要怪我出手狠辣。”
说着,左右开弓,挥动双掌旋风般击向墨云。
陶问天站在一旁,看见崔龙彬再次向墨云发难,想要上前阻止,却终因见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自己功力又不及他,怕被他抱着玉碎这心伤了自己,又不好再发毒弹攻击他,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崔龙彬这小子简直是疯了。”
……
一面兀自不停地问自己,一面搓着双手在原地打转。
却见墨云仍是闭着双眼,面无表情,毫无防备,但是,就在崔龙彬双掌袭到胸前那一刹那,他的双手却突然动了起来,就像粘在崔龙彬的手臂上似的,一下子就封住了崔龙彬的攻击路线,而且恰到好处地托住了崔龙彬的手腕,就好像预演过一般精准无误,不由地大为惊异。
崔龙彬见了,越发运掌如风,攻向墨云胸腹要害。
可是,无论他的掌风多么凌厉,身法多么敏捷,都打不到墨云身上。
而且,墨云每接住他一掌,便随意向旁一推,轻易将其掌力卸掉。
崔龙彬又惊又怒,双掌交替递出,越递越快,直如风车一般,只见他掌影幻变,如蛇如箭,绵绵不绝,但是,墨云的手就像长在他手上似的,只要他的手一动,墨云的手就以更快的速度随之而动,将他的腕关节托住。
崔龙彬连出数百掌,也没打着墨云,使出的力量越来越大,渐渐气喘如牛,肢体手脚却越变越僵硬,两条胳膊越来越酸软,递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他见自己无论如何用力,墨云都丝毫不着力地将他的招数化解掉,而且如封似闭,防得滴水不漏,如果自己再这样僵手僵脚地一气攻下去,别说打不着墨云,只怕要累死自己,心道,这小子不知练了什么神奇的招数,无若是这样与他打下去,别说讨不到便宜,只怕还会被站在旁边观战的陶问天笑话,再则,这小子虽然可恨,却终究是学校的学生,又不能施展元力毙了他,既然如此,今天就这样收手算了。
一念及此,倏地收掌跳到一旁。
“娘的,今天我还要去找丁无双,就饶了你小子,回头再来找你算账。”
说着,冷冷地瞥了一眼陶问天,转身向门外疾步而去。
陶问天对神武术研究不深,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见两人一攻一守,一个狂放刚猛,一个如封似闭,拒敌千里,各自打得酣畅淋漓,却不知为何崔龙彬突然收手而去,还道他真的是为了寻找丁无双。
听见他的脚步声离开红楼而去,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混账终于走了,好了,这下清静了。”
“墨云,你好好练功,没人打搅你了。”
说着,走到他床前,弯腰俯视他脸颊,却见他倏地睁开星眸,若有所思地道:“怪了,我怎么感觉刚才有人在打我啊?”转眼看见陶问天的脸离自己只有十公分远,不由地懼然一惊,悠然退缩到墙边上,惊道:“陶药师,你在这里做什么?”
陶药师脸上一怔,顺着墨云奇怪的目光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站直身子,像看见怪物似的盯着墨云,愕然道:“怎么,你不知道么,刚才,你差点被崔龙彬那个混帐给打死了。”
“崔龙彬?崔老师?他来过了吗?”墨云满脸疑惑。
“他挥掌猛攻,你双手像磨盘一样挡得滴水不漏,”陶药师一面挥手在胸前比划,一面愕然道:“可是,我怎么感觉你这样好好像完全不知道?难道……你是在梦游吗?”
墨云摸摸自己的脸颊,果然觉得有些火辣辣的疼,愕然道:“难怪我感觉有人在打我,在跟我拆招,我还以为是这功法让我心里产生了幻觉呢,原来是真的。”
陶药师想起他闭着眼睛与崔龙彬连拆数百招,没有吃一点亏,又听他说什么功法,什么幻觉,不由地好奇地问道:“小子,你练的是什么古怪功夫啊,闭着眼睛都这么能打?”
墨云却好像又走神了一样,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大乘神武心学论》上的功夫果然非同一般啊!”
“这去力术使人去除僵力,完全以元识对敌,的确十分厉害啊!”
“这样说来,那书上所载的其他功夫也必定非同凡响。”
“按照书中拟订的练功计划,练完卧功,我下一步就应该用去力术练习步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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