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就算是最美味的咖啡,她也会食不知味。
因为他在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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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
近看了以后,他似乎和过去一样,又好像哪里不一样,阿诺忒啜了一口咖啡,一不一样和她没有关系,那个能为这个男人付出一切的女孩,已经在艾俄洛斯号上死去。
全世界。她这样回答。
他又问她过的如何。
套的话。
于是她勾起微笑问对方他们是不是见过,顺便恍然大悟一般地说,她曾经落过水,有些记忆在那些时候丢了。
【我不记得你了,抱歉。】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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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谎话在说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会被戳穿,要知道对面可是那么优秀的心理学家,,她一点小表情,她一点小动作,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可是他没有回答。
于是无言的沉默开始在两人中环绕。
她从前就觉得是寂寞是一样很难熬的东西,尤其是对面还是她这样熟悉这样喜欢的人物。
她用力的握住掌心,好迫使疼痛,让她清醒。
要知道,可是这个人亲手把她推到了深水之中,而她只能在波涛汹涌的水中望着渐行渐远的船,把所有的失望变成活下去的坚定。
像那个叫做杰罗的人说的那样,她终究还是成为了背叛者。
一个独孤的,在复仇的背叛者。而等到最后一个陷害者被她杀死,她突然就陷入了茫然的境地。
她活下来了。
可活下去做什么呢?
她真的只是想要活着么?
什么时候,她阿诺忒·尼瑞斯努也变成这样的人了?
那句话说的真不错:爱让人可怖,爱让人卑微。
短暂的僵持一样,她开始没话找话,“听说汉尼拔先生找到了新的合乎心意的玩具,这样说的话,我得恭喜你还是得恭喜我自己?”
说到最后是压也压不住的自我嘲讽。
“就算是被人品鉴出的可能会出帝王绿的毛石,打磨不好也会失去大部分的价值。”他摇摇头,迟疑了会,最后依然回答了她。
“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见一见故人?”可能会出帝王绿的毛石,不是没有出玻璃的可能,在那样委婉的话语里,藏着这样残酷的真相,而他笑得温和,像过去一样,却又挑不出错处甚至是假话。
但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承认了,他的眼中是分寸适宜的轻佻和喜意,让她心生欢喜又遍体寒意。
看吧,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的态度总是好的。
这样超过温和的亲昵,她享受过,最终的结果是被背叛,而这一次,一模一样的口气再次出现在她眼前,而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拒绝,而是下意识地去回想,她的哪一重身份可以帮上这个男人。
她爱的太卑微,所以一点都不敢置信,这个叫做“汉尼拔·莱科特”的医生,有哪怕一点喜欢她,即使只是占有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