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是造反!”
“不。”南瑾瑥否认,踱步上祭台,在离几人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住:“皇上,臣只是清君侧。”
南瑾瑜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许清欢,微微往旁边跨了一步,微微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皇上亲妹南瑾瑷,杀害皇城守卫军统领之女;并杀害我皇室血脉,残害兵部尚书之女。皇上坐拥天下,佳丽三千,区区一介女子是上不了皇上的心头,旧人尸未冰,皇上便盛礼迎后。为我澜沧开枝散叶,我等无言反驳。但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望皇上交出南瑾瑷,给先去与被残害之人一个交代,也给群臣们一个交代!”
南瑾瑷,那等于是南瑾瑜的命。如果是许清欢,南瑾瑜也许还会考虑拖延,但如果是南瑾瑷……:“如若朕说不呢?”
“呵!”南瑾瑥轻呵一声,缓缓拔出长剑,对准南瑾瑜:“战事刚落未平,旱灾再起,皇上却盛况迎后,把天下百姓放在何处?公主心思不正,谋人性命,皇上却因血亲包庇,将我澜沧法典置于何地!本王就算背上世人的骂名,也要替澜沧国除了你这昏君了!”
见南瑾瑥都拔出了剑,下面的人方才被动摇的心似乎坚定不少。
许清欢望着众人的眼中都放着精光,不知南瑾瑥究竟许了他们什么,让他们可以不顾生死,参与到这场跟他们毫无干系的争斗之中?
远处的百官,早已被南瑾瑥控制在一处,不管是真担忧,还是只是想看出个结果,都在脖子上的刀剑上望而止步。
高台上的太后当然是洋洋得意,嘴角掩饰不住的狠劲。而太皇太后似乎见惯了这种场景,处之泰然,但那神色仍旧是遮掩不住的悲凉。
放眼望去,除了南瑾瑜、她和萧锦,似乎全都成了南瑾瑥的人。
“哈……哈哈哈!”南瑾瑜扬天长笑,“你当真以为朕会毫无准备?!”
滑落,祭台旁,纷纷见人将剑落在自己前方的肩上,剑刃贴着脖子的肌肤。甚至百官那边,在众官脖子上架刀的人,此时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地瞄着自己脖子上的利刃。
局势一瞬间逆转。
“看来,我的弟弟,这些年确实是长进了不少。”南瑾瑥含笑点头,那一瞬间,真的很像个夸奖弟弟的兄长。不过下一刻,他的左手缓缓抬起,高举空中。“不过,你还是那么天真。”
只听见整齐的声音从四面的城墙传来,抬头看,城墙上全数布满了弓箭手,对准了南瑾瑜。
“南瑾瑥,你想要造反,就别弄那么多虚词!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此举不过是因为朕抢了你的女人罢了!”说着,南瑾瑜反手就抓过身边的许清欢,一手抓住她的肩,一手扼住她的咽喉。望着南瑾瑥冷笑着:“既然你这么深情,那就让她为你陪葬,如何?”
许清欢被迫仰着头,睥着南瑾瑥,只见他瞳孔一缩,拿剑的手微微颤抖。
正当沉默之际,却见太后徐徐走下高台,朗声到:“不过一个女人罢了。若要动手,千万别迟疑,如果做不到,哀家可以帮你!”
说着,太后优雅地扬手,身后之人恭敬地地上弓箭。
拉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
“你若是要用这个女人拖延时间,等待援军。那么哀家就告诉你,没用的。”先前丝毫没有看出太后竟也会武艺。她就像个高傲的贵女,指尖轻轻一放,箭矢飞射而出。“你难不成还真以为,你害死了人家的女儿,他还会为你忠心效劳?”
只听“噗嗤”一声,台上几人心颤。
“母后!”南瑾瑥气急一把挥掉太后手上的弓箭,怒瞪着太后,满眼通红。
“你答应过我不伤她的!”南瑾瑥朝太后低吼着。
“留着这个女人,对你迟早是个祸害!”
由于距离近,箭矢几乎对穿许清欢的肩胛骨。她紧咬着牙关,在箭没入骨肉的那一刻,她也只是轻轻地闷哼了一声。
放在她咽喉的手颤抖着,她听见南瑾瑜的呼吸急促而沉重。
为担心南瑾瑜方寸大乱,许清欢背过一只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袖,提醒着他。
“如歌,你坚持住。”南瑾瑜大手扶着她的腰,支撑着她的身子。
旁边的萧锦看着许清欢肩头浸染的鲜血,紧紧地咬着牙关,没有惊呼出来。袖子中小手早已握成拳头,掌心被指甲掐出鲜血来,可是她却不能上前。
轩辕麟说过,只要她受伤分豪,哪怕所有的兵将已经到位,也绝不出手!她,不能让清欢所有的安排毁于一旦。
“放箭!”太后看着南瑾瑥整个人的波动,再看了一眼唇色渐白的许清欢,冷冷下令。
南瑾瑥还来不及阻止,箭便如雨点般,顷刻而至。祭台下,不管是他方的人,还是南瑾瑜这一方的人悉数倒下。
面对如此强硬血洗的方式,哪怕许清欢有了预想,亲眼所见,还是不禁震惊。
她不忍地闭上双眼,红与白的交织,弥漫在她脑海。越是不去看,那个画面却越是清晰。她睁开眼,呆望着天。
天依旧阴沉着,云很厚,雪还在下,雪花飘落,有的落在她的额头,有的沾在她的睫毛,有的在她的瞳孔里由远及近,然后润湿了她的眼眸。
突然,破空而来的杀气,许清欢未受伤的手往腰间一扶,只听见“叮”的一声,箭矢落地。
她冷笑地看了一眼太后,果然是打定主意不放过她!
见许清欢轻松挡下箭矢,太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