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南峣暄有些着急,但却无可奈何,隐忍着脾气。
“无论何,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北君语一拍桌案,震得桌案上的茶盏“可塔可塔”地响。“果你今天敢踏出这宫门一口,我就撞死在这几案上!也好让我去见你父皇!”
“母后,您何苦有这般逼儿臣?!”南峣暄进退两难,一边是生母,一边是许清欢,两边他同样重视的人,却非要他做个选择。“她身上跟母后流着一样的血,母后为何偏生对她要这般绝情?!”
“不是母后对她绝情。阿暄……母后自然是疼她的,可是,你是母后的儿呐!你不能跟她有牵扯,哪怕在北家与你之间选择,母后也选你呀!”北君语由于说话太过激动,不由得咳嗽起来,咳得她满脸通红。
“母后,您别急。”南峣暄赶忙让白芷跟北君语倒了一杯茶,替她缓缓。“您究竟要我做什么,才肯让我去救她?您明明知道,太后此举定不会放过她的!”
北君语喝下半杯茶,舒了一口气,缓了好久才开口:“除非,你答应母后,再也不与她有半分牵扯。否则,母后宁愿到地下受尽指责,也不会让她活着成为伤害你的利器!”
“母后!!”南峣暄握紧拳头,下颚紧绷。
让他不再与许清欢有半分瓜葛,不就等于跟她此生诀别吗?他还要护她一生安全,他还许她一世清欢,他何放得下!
“母后已经退了一步,你为何不可?果你当真这般把她放在心上,怎会不把她的安危放在首位?”
“母后您这是谬论!”
“果不是你待她过于好,太后何至于会出此计策?你可知她这一计,不仅让她找到了对付瑾瑜的借口,同样也是让你对付瑾瑜呀!倘若你真为她好,就照母后说的做。”北君语语重心长地解释,想要南峣暄在她面前做出她期望中的决定。
“你有能耐,母后知道。可是你救得了她这次,救得了她下次吗?救得了她下次,你救她一生吗?”
“我可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拼尽全力去救她!”
“包括因为你,她才遇到的危险吗?”北君语的声音有些急。“倘若不是你所处的位置,假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太后今天就不会走这一步,置她此地步!这一切,你别不承认你没有责任!”
南峣暄哑然。
北君语说得确实没错,果不是他待许清欢的特别,太后也许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动作。她也料到,他会去救她,届时,他定会扯进与南瑾瑜的明面争斗上来……
“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吗?!”
“别说了……”南峣暄痛苦地合上凤眸。他清楚,北君语所说的一切不过是让他承诺与许清欢划清界限,但她的话,每一句都插进他的心窝,血淋淋的事实。
他能爱她,宠她,纵她,唯独不能容忍她因为自己受到丝毫的伤害。
“优柔寡断可不像我的儿子。”北君语敛起神情,她养了他近三十年,什么话最能让他惊醒。
“好。我答应您。”南峣暄颔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却觉得那么难说出口。
“果你失诺,就别怪母后狠下心肠亲自解决她!”
“是。儿臣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北君语颔首,她儿子的性子,她自然知道。此次他能此,能看得出他确实也把她放在心上了。若是有下次,为了许清欢,哪怕她是母亲,他也可以弃之不顾的。
待北君语赶到,许清欢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气。后背血染雪衣,脸色苍白,唇色尽失。
一下下打在她身上,一声声传入耳里,却听不见她轻哼一声。
“住手!”她满背的鲜血,伤口狰狞,看得北君语心头一颤,不由得脚下一软。
还好白芷扶住了她,北君语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躲在暗处的南峣暄,心跳不由得加速,有些哆嗦,有些后怕----南峣暄就这样冲出来。以他的性格,杀了太后,怕也是做得出来的。
“拜见太皇太后!”众人一应跪地。
“免礼。”北君语在白芷的搀扶下走到许清欢身侧,蹙眉:“这是作甚!”
“回禀皇祖母,北歌深夜进宫,做出有辱皇家之事,母后正在管教她!”南瑾瑷上前回答,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许清欢,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幅度,冷冷的,带着毒。
“做了何事,要这般管教!!”北君语沉着脸,冷眼扫过众人。
“回母后,小瑷与韵儿双双撞见她在戏台旁的宫殿内衣衫不整,行了苟且之事。”太后从高台上走下来,跟北君语行了礼之后,恭恭敬敬回答:“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上的。但北歌是年前母后您亲赐给瑥儿的王妃,此事也算得上是家事。还望母后替瑥儿做主,莫要偏袒才是。”
“太后是说未亡人是个徇私之人?!”北君语冷眼一扫,众人噤音。
“谢过太皇太后垂怜……臣女失了贞洁,有辱皇家声誉……即便千刀万剐,自是活该。”一直没有发声的许清欢突然开口,气若游丝:“但请太皇太后明鉴……臣女绝不敢与皇上行苟且之事……且不谈臣女与梁王殿下有婚约在先,就论皇上之品,他何会对臣女不轨……”
消声了许久,许清欢又才缓缓开口:“先前在溪山寺是臣女未能为梁王殿下守住贞洁,臣女愿受惩罚……请太后,太皇太后赐罪……”
闻言,南瑾瑜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