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薏走出那条通道时,便看见喻然在道口守着,她笑着走了过去,喻然赶紧抓着她问:“没事吧?怎么每次都要来一场单独会谈?”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安慰喻然道:“因为差生违反纪律啦,所以要被请去喝茶!”
“我看我们可以先回去了。? 火然?文? ??? ???.?r?a?n ?e?n?`o?r?g”喻然看着她的精心制作的甜食被几个大小姐捏在手里摆弄了几下便扔在一边,很是不悦,一心想要早点回去。
“再等等吧,我还有点事。”她仍想着小茵那句还没说完的话。
“可是你的腿……”
“没事,都站了那么久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苏倩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她说道。
喻然只好独自先回去,嘉薏送她上出租时,刚好看见骆庭停车。
嘉薏不等她走上来,便先朝她走去。
骆庭一身静谧的深蓝色抹胸连衣裙,脚下镶边高跟,很是大气,她看见嘉薏走到自己面前,便停了下来,双手交叉在胸前,等着嘉薏说话。
“对不起,骆庭,上一次我……”嘉薏咬了咬下唇,继续说:“是我太自私了!”
“你只是要来说这个吗?”骆庭以为嘉薏已经知道她和高瞿发生的事情了,眼里满是敌意。
“对!虽然我觉得我威胁不到你,”她嘲笑着自己,继续道:“但是希望接下来你做任何决定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不对,你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我……”她摇着头,很多想说却怎么也理不清思路,只知道膝盖突然疼得厉害,她下午静坐二楼果真什么都没想明白。
“说不定呢,你毕竟是个威胁,也许我等不及今晚就说呢。”骆庭扬起的嘴角衔冷意,又绕开她,兀自朝客厅走去。
看着骆庭离去的身影,嘉薏却没有再追上去,那个身影被走成一道遗世绝美的风景,她终究无法企及。
何况此时膝盖疼得厉害,她只好蹲下身隔着长裙揉着膝盖,独独望着星空惆怅,“自私”是罪,“无私”却也不能令她坦荡,反倒更难受了起来。
大抵多数人都夹杂在善恶之间,她对真正的恶人突然心生向往。
她为什么不能彻底做个恶人呢?用尽玲珑心思去争抢、去博取同情、去当面教训骆庭的高傲,甚至去嘲讽那身她一看就喜十分欢喜的深蓝色抹胸裙——她梁嘉薏完全有可能做到!
这么幻想着,膝盖果然好了很多,突然身后传来媛媛的声音:“嘉薏,小茵要开始在party上致谢发言了!赶快进来!”
“哦。”嘉薏从幻想中醒过来,强撑着站起身,跟着媛媛走了进去。
一进客厅便看见高瞿朝自己投来的目光,她一时避之不及,连忙拿着酒杯躲在媛媛身后,还好最近媛媛在方权的呵护下横向发展了些,此时做个屏障刚刚好。
她背对着现场,只能用耳朵听着小茵在临走前和大家的感谢以及道别,又趁着间隙忙和乔乐花式秀恩爱。
她始终不敢回头看身后的人群,生怕自己落入瞿雅英和高瞿的视线之内,更怕惨遭两种极端情感的目光轮番碾压。
媛媛察觉到嘉薏的异常,低声问:“你在躲陆太太吗?”
嘉薏点着头,媛媛说:“可是她和骆庭出去了。”
嘉薏心里一阵无奈,这毕竟是目前她最忌惮的两个女人,走在一起对她而言恐怕没有好事,但她也只是回了句“哦”,身子却并没有转过来,媛媛用手肘戳着她,问:“怎么还不转过身来?”
嘉薏只顾摇着头,说:“不要管我,你好好吃着喝着就行。”
媛媛依然奇怪,不过她很快发现高瞿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虽不时皱着眉头喝酒,视线却一直没有怎么离开自己。
媛媛当然知道高瞿的目标不是自己,她诡笑着,一边不顾方权的侧目,勾动手指示意高瞿过来,一边低声冲身后的嘉薏说:“欸,那个高瞿好像也出去了呢。”
嘉薏此时更加慌乱起来——两个最忌惮的女人和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
恰好这时候媛媛也离开了,嘉薏刚想端着空杯子转过身子去倒酒,却在转身之时,一个人影模糊地朝眼前盖了过来,她没站稳,膝盖又伤着,一时间失了平衡,好在高瞿一只手扶住了她。
嘉薏低着头,抑制不住地脸红,她万万没想到高瞿会在身边,目光斜斜地朝媛媛射去,那人正在人群里偷笑。
高瞿没有说话,他松开了握住她的手,搀扶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接过她手里杯子,独自走开了。
那只杯子再也没有回到她手中,她倒是从高瞿手里接了两支矿泉水,终于在第三瓶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误以为自己站不稳以及脸红是因为喝醉了。
于是她只好在他再次递水过来的时候,瞪着眼睛直接和他对视,她想让他看清自己“炯炯有神”的双眸。
高瞿确实看到了,却说:“看来多喝水醒酒的效果很不错嘛。”
她心里暗自叹气:难得一次给你展示我羞涩的机会居然还是被认为是醉酒!但她没有言语,低下头看着手里紧紧握着的矿泉水瓶。
她知道他不会坐下来,尽管旁边空着一张椅子,他只静静地站在身边,四周流光溢彩,裙袂交错,音乐和人声的狭路相逢,各呈鼎沸,他只像个骑士一般,守在她身边。
“因为小茵明天一早要赶飞机,今晚先到这里了。”瞿雅英洪亮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