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师一族和飞星宫之战持续数月,两方都打的疲累不堪,死亡之谷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寂寥的山谷死气沉沉。
一群秃鹫在横七竖八的腐尸上用餐,它们有享用不尽的美食。
一只幼年秃鹫,顶上还有些嫩毛,落在一个被斩断的头颅上,尽力啄那无神的眼珠,但是下一刻,头颅颤动一下。
秃鹫惊奇地跳到一边,看着如同蚂蚁群般黑压压的奇怪虫群,拖着头颅向着一具无头尸体而去。
这些虫群拥有银针般纤细且坚硬的四肢,它们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四肢,牵引着嘴中吐出长丝,将断头的刀口重新缝合,过不了几息,一具完整的尸体落成。
越来越多的残肢被虫群托起,缝合,越来越多本已身首异处的尸体重新组合。
被组合而成的尸体摇晃着身体站起,一列列如同军队一样排在谷底。
远方,两道身影一近一远向着山谷疾驰而来,前面的那个目光炯炯有神,五官有如刀刻,真是宁铭,他咬牙暗道:“真是霉运当头!”
背后追击的人,便是孟岳之师,章荣之!
数日之前,宁铭依旧在守着二女筑基,却见远方一道身影杀气腾腾地驰来,他心念两位老婆不在筑基时候被打扰,就引着此人横渡百里,将身上的神行丹全部吞下用以逃命。
奈何追击之人已经筑基,学了些飞行道法,虽然不能片刻赶上,却也不落下风。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追了一天一夜,宁铭神行丹已经吃完,眼看背后之人要赶上,目光落在了死亡之谷内。
他快速坠落,轰然降在了污泥和浓血混杂的谷底。
稳住身子,目光一扫,就觉得谷内阴气森森,那些站立的尸体诡异异常,听到背后疾风呼啸,是章荣之发难!
飞来是一柄石枪,在空中呼啸幻大,破空之声震人心脾,一时间天地色变,四围瞬间昏暗起来,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被这空中的一柄石枪吸收!
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柄石枪!
“完了!什么时候招惹了这种煞星!?”宁铭暗自心惊,身子朝着枯木林中跑去。
一声轻喝,石枪悬而不发,临在谷中上方,石枪旁边偏偏立着一个人,他衣角荡荡,长发飞扬,本来和蔼的一张脸此时看来十分可怖,煞气腾腾。
“我本以为是个不长眼的小子灭了老祖的狗腿子,没想到却是杀我徒儿之人,冤家路窄,三番五次相见真是缘分,不知那一柄赤火剑还在你手中否?”
宁铭躲在树后,脊背发凉,想到孟岳和其几个师弟,头顶上的人是他们的师父,是个讨债的老鬼!
他很怕死,但是每当要死的时候他却不会怕的要死,这个时候他很冷静。
枯木林中,一条拥有吞天气焰的火蛇呼啸着冲出,倏尔扑在章荣之的身上,后者虚空一拍,不知用了何种道术,手心贲然冲出一个虚影掌印,压住了火蛇。
一击无果,宁铭狠狠大喊:“上面的前辈!是这柄剑吗?”这本是模棱两可的点子,若是火蛇击中对方并有效果,宁铭就有一战的余地,若是全然无果,也可退一步表示自己适才一击只是为了让对方认清他手中的剑是否为赤火剑。
好狡猾,章荣之冷笑。
“就是此剑,此剑你从何而来?”
“一名名作龙荪的前辈传给晚辈的,这位前辈本来将剑传给一个姓韩的小子,却被另外一群人抢去,龙荪前辈不忿,愤怒出手,杀掉几人,又把剑传给了我!”宁铭凭借着记忆胡编乱造起来,并非真要欺骗对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明白,自己就算说的天花乱坠,对面依旧要杀掉自己。
“是吗?不过传闻龙荪前辈为人良善,从不杀生,怎么可能杀人?你把剑给我看一看!”
宁铭扫视谷内的地形,目光一闪,忽见两具被明亮丝线缝合的散尸正向着自己走来。
这难道就是前有猛虎后有柴狼?
“龙荪前辈为人狡猾,岂能被你们看破,他不仅给了我那柄赤火剑,还给了我另外一柄灵剑,可要比赤火剑高明百千万倍!前辈想要吗?”
“哦?”章荣之目光闪烁,对宁铭的话半信半疑。
两具散尸走路的姿势奇怪,各有不同,一具尸体的头颅还是反向的,相同点就是身上有一道道缝接的痕迹。
眼下只要自己不交出赤火剑,上方的人就不会贸然出手,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眼前的两具尸体。
先下手为强!
一拍储物袋,不归剑飞出,宁铭放在手里一抚,以一化二,运灵向着缓缓走来的两具尸体砍去。
尸体齐腰断裂。
“我以为什么鬼东西呢,这也太弱了吧!”宁铭暗想。
下一刻,宁铭睁大了眼睛,他看到两个尸体腰部的断痕中爬出一只只如同小蜘蛛的爬虫,这些爬虫从嘴中吐出丝线,并有四肢用丝线将两半尸体连接在一起。
“坏了!还有虫师!”
宁铭恨恨想到:这样的鬼法一定是虫师,老子真是命苦,遇到一个煞星还不够,还遇到个虫师!
抬头一看,章荣之冰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身边的石枪垂挂,遮天蔽日。
两个被砍碎又缝合的尸体接着向着宁铭走来,速度不快,却浑身散发着死气,还好宁铭左眼有归藏传承,否则仅是这死气也够喝上一壶。
他身子急退,在林中穿梭想着应对之法。片刻灵机一动想到:上方追杀之人使用的是石枪,这一点却像是个飞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