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挺直了腰杆道:“你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绝色倾城,也心狠手辣。可惜了,殿下对容色并不在意,他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心眼。”
“你说的对。”上官露点头,“世人常说,心眼好,心眼怀,可首先得有个心眼不是?要不然哪能分的出好坏,你能说的出心眼来,可见你也不是个没有‘心眼’的。”
“你——!”连翘气的又用剑指着她,“逞口舌之快而已。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今日仗着你们人多势众,我们就无可奈何,我们也有不少人,大不了鱼死网破,拼个你死我活。”
“可以啊。”上官露双手一张,“随便,我大覃幅员辽阔,有的是人才,而你高绥有多少人马?又经得起多少次铁骑践踏?”
一句话,戳痛了连翘的心窝子。她死命咬住下唇,气的不发一语,上官露忍住脚上的疼痛缓缓走近道:“其实今天来之前我并不完全相信崔先生的话,我甚至放走了殿下让他去见你。可惜啊,我也替你可惜,我见了你本人,我才确信崔先生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确是个祸害,单你会武艺这一点,便是寻常女子做不到的。如此,便不能让你活在这世上了。”
“我……我是江湖卖艺人不行吗?”连翘嘴硬道,“起码你们大覃的殿下就没有片刻疑过我。”
“他会疑你的,迟早的事。”上官露笃定道,“你可以掩藏你的内息,但左不过一个时间问题罢了,日子一长自然就会露出马脚。到时候你连可以迷惑人的容色都没有,撒谎精,心眼又坏,岂不是比我还惨?”
“我起码还能求个饶,搞不好他会心软。你可怎么办?”上官露冲连翘笑的温润无害,气的连翘恨不得立刻上前手撕了她。
“你别以为你可以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我可是有了殿下的骨肉,无论如何,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都不会与我计较的。”说到这个,连翘的嘴角慢慢溢出一个得意的笑来,神色有些有恃无恐。
上官露的声音凉凉的:“是吗?你那么有信心,那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连翘疑惑的望着她:“怎么赌?”
“赌殿下是跟我回去,还是会护着你和你的孩子,毫发无伤。”上官露一步一步向前,状作赌气的样子,挡开了崔庭筠护着她的手。
连翘见势立即上前反手勒住上官露的脖子,把剑抵在她的喉咙口,对着侍卫们嚷道:“让开,都让开,让我们出去。”
上官露在敌方手里,崔庭筠只有让侍卫们让出一条道来:“不要轻举妄动,放他们走。”同时对连翘说,“让你们走可以,不许伤害她。”
连翘劫持着上官露一直到了寺庙外,望着上官露吹弹可破的肌肤,她忍不住用手刮着上官露的脸颊,阴狠道,“看来那个领头似乎很在乎你,好一对有情人,真叫我感动。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就划破你的小脸蛋,看你还拿什么勾引殿下,还有什么本事在我跟前叫嚣。”
“那你动手啊!”上官露不甘示弱。
连翘的中指上有一枚狼头戒指,此刻弹出一根针,正想要动手之际,她身后的同伙喊道,“快别磨蹭了,赶紧走吧。趁着这小娘们还有点用处。”
连翘只得恨恨的收手,上官露知放走她容易,再抓她拿,必须要做点什么,当下心头一动,用手肘狠狠击打了连翘的肚子,逼得她不得不倒退半步,上官露挣脱了她的桎梏后扬言道:“区区一个野种,也好意思跟我说是殿下的骨肉。”
连翘怒极攻心,临飞身走之前,也要冒险往上官露的后颈耳窝处上扎了一针,再把她往赶来的崔庭筠身上一推。
上官露身子一软,倒在了崔庭筠的怀里。
上官露看着近在咫尺的焦急万分的崔庭筠的脸,竟顽皮的笑了起来:“先生,露儿做的还好吗?”
“好。”崔庭筠心痛道,“很好。露儿聪明极了。”
上官露幽幽一叹:“先生,她的针上有毒,回去请太医来,有多大闹多大,但不要说是我中毒,我若死了,你们再告诉殿下是连翘干的,我若没死,听我的吩咐。”
“是。”崔庭筠屈膝道,“陛下有旨,今后人刀都由大妃驱使,大妃只管放心,崔庭筠不会乱来。”
“那就好。”上官露说完,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