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熙笑笑,没说话,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起来,跟我回去,秦氏周年酒会不能缺席。”直入主题。
秦天霖烦了,没空虚耗。
高挺的鼻梁肿得快平了,要是再戳两个洞,说不定能系根绳子,拉出去耕地——牛啊!
火气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秦天霖满腔怒火被磨搓得七七八八,此刻,就只剩下痛——死女人!下嘴真狠。
童子鸡真上道,不错不错!谈熙暗赞。
“趴回床上,检查之后再说。”白袍迎风,一本正经。
像极了某种可爱又无辜的小家伙。
大眼晶亮,蒙上一层水雾薄纱,盈盈而动。
“咋地?还想动手?”眼珠一遛,“哎呀!我、我背又开始疼了……庞医生,你得救救我……”
“你!”
两手一摊,耸耸肩,“我就这样儿,你爱看不看,不看滚蛋!”
言辞间,一派轻蔑。
“还以为你乖巧贤惠,没想到短短三个月,就忍不住现出原形。”
天美说她变了个人,秦天霖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才不得不认清现实。
不仅知道反抗还击,还学会挖坑下套。
好像,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狐疑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外形没错,可直觉有些微妙……
秦天霖一顿,恍然惊觉,这一路他完全被谈熙牵着鼻子走。
想逼姑奶奶承认出轨是吧?行!那姑奶奶就先逼你承认无能!
反正水已经够浑了,她不介意再搅两下。
“敢问,我的亲亲老公,以上三点,你犯了哪条啊?”
“第三,为活。得不到生理满足的女人,总是很可怕的。”
“第二,为人。这棵草太歪,不堪入目。”
“第一,为钱。俗称,傍大款。”
秦天霖直觉谈熙那张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
庞绍勋静待下文,不急不躁。
目光扫过在场两个男人:“知道女人为什么红杏出墙吗?无非三个原因。”
秦天霖:“……”想吐血。
“你猜。”
“所以,这是承认和庞绍勋有一腿了?”
“女人找男人,地义天经。”
“男人找女人,天经地义。”
“闭你丫的大头鬼。有本事你别做啊?做了就不怕人说!”
“谈熙,你他妈闭嘴!”
老底被揭,还是当着“奸夫”庞绍勋的面,秦天霖神色不豫。
带着好事被扰的烦躁,却依稀能听见低喘的亢奋。
“滚!”
最后,一个花洒朝她飞来,谈熙闪避不及,正中额角。
她措不及防,整个人愣在原地,呆傻般看着眼前交颈纠缠的男女,竟不知如何反应。
低吟喘息,声色靡丽。
女人半倚墙面,双腮酡红。
男人背对她,只能看到挺拔的背影。
新婚第二天,丈夫就送了这么大一份见面礼给她,谈熙永远无法忘记,当她在秦天美怂恿下,拧开门把后所见到的一切。
“哦,就像你和那位江小姐,在客厅洗手间里乱搞一样吗?”
“有些事,不脱衣服也能做。”秦天霖咬牙。
“我怎么?”
“你!”
“那我是香肩半露,还是衣不蔽体啊?”
“两只眼睛都看到。”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搞在一起了?”
男人面色骤冷,厉眸如刃。
沙猪!
“搞你妹!”谈熙顶回去,附送一记卫生球。
此话一出,庞绍勋和谈熙同时皱眉。
“恼羞成怒?”双手插进裤兜,冷笑,“你搞我老婆,要翻脸,也是我翻才对吧?”
“天霖,如果你还要无理取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还真是小看那个女人了,这才几天,就把庞绍勋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厌恶谈熙,可不代表别人就能随意染指。
秦天霖开始胡搅蛮缠。
“呵?你居然叫我自重?那你和她——我的亲爱的妻子,抱在一起又怎么算?”
眉心一紧:“自重。”
“医生?”男人眼底划过一道邪肆的亮光,“我看,是姘夫才对吧?”
“我是医生,必须对病人负责。”
“庞绍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谈熙第一次发现,童子鸡也不是那么怂炮,man起来的时候气场十足。
“这里是医院,轮不到你撒野。”表情严峻,目光冷肃。
庞绍勋早有防备,秦天霖伸手的同时,他便拉着谈熙后退一步。
果然,骨节分明的大掌直接对准女人脖颈下手,眼中暴虐令人心惊。
伸手抚上心口,谈熙闭眼,“畏惧”似乎成了这具身体最直接的反应,尤其在见到秦天霖发怒的时候。
雪白的后背,红痕交错,每一次忍气吞声,都换来遍体鳞伤,她无助,恐慌……
男人在笑,女孩儿在哭。
血腥的回忆如陈旧的胶片,在脑海里放映出森然可怖的画面。
男人扭曲的面孔,皮鞭挥舞的噩梦,大红喜字高挂床头,地板上支离破碎的结婚照……
谈熙心脏一缩,莫名恐惧席卷而来,仿佛灵魂也在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