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这口闷气,他就咽不
可以想象,事成之后,那个女人必定会尽快脱身,而当他满心欢喜以为拿到钱,可以远走高飞的时候,才发现被个娘们儿耍得团团转!
该死!
刀疤闻言,蓦地攥紧拳头,那个贱货居然敢用障眼法诓他!
“我看了,这里面有拍到岑朵儿。”
岑蔚然把手上的dv交给他,刀疤目露惊骇:“你……想做什么……”
咬牙,硬撑着站起来。
阿三让人松手之后,刀疤一时没了支撑,加之双腿发麻,整个人向前一扑,狼狈不堪。
“起来。”岑蔚然上前,居高临下站到死狗一样趴伏在地的刀疤面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阿三,放人。”江豫开口,眼底跳动着兴奋的火光,似期待,又像在证实。
“可以。”阿三上前,接过dv按了几个键后再递给她,原本将近二十分钟的片子,仅留下开头七分十五秒。
江豫的视线落在阿三身上。
“能不能只留前面七分钟十五秒的内容。”岑蔚然开口,抬眼看他。
江豫一直不动声色观察她的表情,见女人无喜无悲,脸上是近乎麻木的冷然,他收回打量的目光。
她接过,冷静的目光定格在屏幕上,将那个屈辱挣扎、濒临绝望的自己尽收眼底。
阿三将摄像头链接一台dv,而后开机,调试完毕,再递给岑蔚然。
“阿三,给她。”
岑蔚然没看他,兀自朝江豫开口,“如果可以,我想看那段视频。”
刀疤猛地激动起来,眼神之中竟暗含感激?
她点头。
男人眼底掠过一抹兴味,握拳轻咳:“你确定要放人?”
“谢谢你救我,”话音一顿,“还有,我现在很清醒。”
岑蔚然抬眼,漆黑的瞳孔似坠落万千星辉,江豫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影像。
男人眉心一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放了他。”
“如果你不……”
认真的表情不似玩笑,岑蔚然敛眸,久未作声。
“嗯。”男人点头,褪去一身凌厉,只余温润。
一时惊愕,“你……问我?”
江豫指着刀疤,看向岑蔚然:“怎么处置?”
很快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岑朵儿冷笑转身,扬长而去。
正好,替她把残局收拾干净。
“呵,过了今天你这条贱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你还拿什么威胁我?不自量力!”江豫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通天,若他铁了心要护着岑蔚然,那刀疤绝对看不见明早的太阳。
“小婊子,你等着,我刀疤绝不会放过你!”
岑蔚然目露自嘲,她何德何能,竟让一条毒蛇缠上,还费尽心思置她于死地?
张扬又刻薄,阴险又毒辣。
不得不承认,岑朵儿这张利嘴有把人气死的本领,端看刀疤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到极致的脸便可窥一斑。
岑朵儿镇定下来,继而冷笑:“办事不力的废物,你有什么资格拿钱?连个小贱货都搞不定,活在世上有什么用?我要是你,就咬舌自尽,不然一头撞死在地上也好,免得像条死狗一样被人踩踏糟践。”
好在,刀疤两只手皆被缚于身后,像一条愤怒的恶犬,恨不能干掉对方,可惜脖颈上套着锁链,没办法扑过去。
“骗老子!我杀了你——”愤怒似两簇火苗,在男人眼底越烧越旺,扭曲的面孔加之那一嘴鲜血骇得岑朵儿双腿发软,不自觉后退。
“你个贱货——”阿三在岑朵儿开箱的时候,就接到暗示将刀疤嘴里的木条取出,如今他才得以开口。
呵……
跟一个亡命之徒耍花招?
也不知道她是没脑子,还是胆太大。
这女人胆子真不是一般大,不仅与虎谋皮,竟然还打算空手套白狼?
饶是江豫,也不由侧目,眼底震惊显而易见。
钢化玻璃逐渐收起,露出空荡荡的内箱,除了一张印满钞票的a4纸,什么都没有。
女人却兀自挑眉,眼底划过一抹阴狠的恶劣,竟当着刀疤的面将密码箱再次打开。
刀疤怒目而视。
“死到临头还惦记着钱,可惜,你这辈子无福享用。”
冷笑出声,岑朵儿脚下一转,行至刀疤面前,俯身,视线与之齐平。
那是他的!
“唔——”刀疤却突然躁动起来,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岑朵儿手里的箱子。
言罢,笑意骤敛,捡起地上的密码箱,大步离开。
“岑蔚然,今天让你逃过一劫。”言辞间不乏可惜,倏地莞尔:“但愿,你次次都有这样的幸运才好呢!”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江豫,害她计划落空。
这一切本该天衣无缝,只要刀疤得手,她再拿光盘去逼爸爸修改遗嘱……
岑朵儿气闷,牙齿磕破了口腔,逐渐尝到血腥。
男人神情未变。
“行,你要自甘堕落,我也没办法。”话音一顿,“看在江岑两家过往的情分,我不妨给你提个醒,这种女人一旦沾上,只怕你今后想甩都甩不掉,还是趁早处理,别昏了头才好!”
“不关你的事。”江豫神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