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熙丫头是怎么跟二少爷认识的?”
谈熙夹着鱼片的手在半空一抖,差点没稳住,怎么认识的?
呵呵……
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她该说“泉眼无声惜细流”,还是“一遇风云变化龙”?
对上老阿姨期待的眼神,谈熙想了想:“他当时在遛鸟,被我看见了。”
“咳咳——”
“阿征?没事吧?”老太太担忧的目光投向乖孙子,“这酒度数高,你慢点喝。”
陆征却只摆了摆手,“……无碍。”然后警告的眼神投向谈熙,后者耸耸肩,继续夹菜。
何姨满眼疑惑:“二少爷什么时候开始养鸟了?”
老太太同样不解:“前几次去蓬莱,就看到鱼缸里有只巴西龟,哪有什么鸟?”
陆征:“……”
谈熙:“……”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好在大家都没有深究“鸟”的事,继续吃喝说笑,就连严肃的老爷子偶尔也开口说上一两句。
饭后,何姨收拾碗筷,谈熙被老太太拉到客厅说话。
“来,喝杯淡茶,清清肠胃。”
谈熙伸手接过,一闻便知茶是好茶,艺是好艺,“谢谢奶奶。”
“不谢。”老太太坐到她身边,“今天你跟阿征能来,我和老头子都很开心。”
谈熙莞尔静听,不清楚老太太究竟想说什么,故而没有贸然开口。
“……阿征偶尔回来一次,平日里加上小徐、小何,这个家里统共也只有四个人,虽说不至于寂寞,但到底冷清了些。我啊现在就盼着你跟阿征的事能尽快定下来。”这样小曾孙才有希望。
当然,最后那句老太太忍住了,可不能把人小姑娘给吓着,万一跑了怎么办?
呃……
谈熙一听这话,有点懵,“定下来”的意思是……结婚?
“奶奶,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最好。”思来想去,貌似这个回答比较保险。
谭水心一听,顿了顿,拍拍她的手:“也好……”只是目光黯淡下去,难掩失落。
谈熙抿了抿唇,说抱歉。
“傻丫头,好好的道什么歉?是我太心急……”
那厢,陆征和老爷子从书房出来,两人神色平静,想来谈话还是进行得比较顺利。
老太太招手:“刚泡好的太平猴魁,你们爷孙俩都过来尝尝……”
喝完茶,陆觉民突然提出想玩桥牌。
陆征表示没问题,老太太也说她能凑个角,最后只剩谈熙——
“我ok啊!”
陆征洗牌,抽掉大小王,每人13张。
桥牌规则并不难懂,打牌时,一方出牌,另外三方跟着出一张,出完一轮胜方将该张牌竖着放,反方横着放,每赢一轮称为得一墩。
但若想真正赢牌,需要用到的技巧不少。
首先是数学和逻辑学的知识,因为你要会算牌;其次,也会涉及到心理学,比如向对手实施心理战术,虽然有靠运气的嫌疑,但黑猫白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这点无可否认。
几把下来,各有输赢,但明显是陆征和谈熙这边更占优势。
“不玩了——”老爷子起身,黑着脸往楼上走。
谭水心朝谈熙抱歉一笑,拿了拐杖追过去,“慢点,没有拐杖看你怎么上楼!”
谈熙目瞪口呆。
直到陆征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走了。”
“啊?”
“回家。”
“……哦。”
陆征晚上喝了酒,所以换谈熙开车。
一路上某妞儿好几次欲言又止。
陆征把车窗合上,隔绝了风声,车内瞬间变得安静,“说吧,想问什么?”
“咳……”谈熙清了清嗓,“刚才老爷子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猜到了?”
谈熙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因为输不起啊,老头一言不合就撂牌,比楚霸王还楚霸王。
啧啧,简直绝了!
“我们不都让了他这么多回,怎么还发脾气?”
男人手肘撑在车门上,闻言,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瞳孔之中泛起些微醉意。
只道:“你也说了,是‘多回’,不是‘每回’。”
god!
每回都让?
谈熙瞪大眼,只觉不可思议:“这还有意思吗?”
“老爷子觉得有意思。”
“……”
原本陆觉民在她心目中严肃刻板的家长形象瞬间垮塌,成了一个……怪爷爷。
陆征没说的是,老爷子提出打桥牌并非为了什么饭后娱乐,而是纯粹想报仇。毕竟他在陆征这个孙子手上从来没赢过,而陆征也不会刻意放水。
之所以叫上谈熙,不过是为了能有个人给他垫底儿。
没想到却碰上硬茬儿,不仅牌技纯熟,就连输也输得几近完美。这说明什么?
一个小丫头都比他玩得好!
气急之下除了撂牌走人,还有其他挽尊的办法咩?
答案: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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