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的朋友……”服务员为难地看了眼已经陷入昏迷的刘桂,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可也不能就这样倒在店里,还要做生意的。
“她不是我朋友,”孙洋平静道,眼神却冷若寒霜,“你们看着处理吧。”
说完,转身离开,背影萧索。
“诶——”什么叫看着处理啊?
服务员正想把人喊回来,到底不忍,没有开口。
她刚才可是目睹了全部经过,这男的也真够惨,因为一个小婊砸跟女朋友分手,真相戳破,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他能够坚定一点,或者第一时间站出来无条件信任女朋友,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感情呐,多半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若一直风平浪静还好,要是哪天起了波澜,便是摧枯拉朽的架势,谁也招架不住。
与其将来后悔,还不如及时止损。
别看她只是个小店员,脑子却不笨,女人嫁汉,穿衣吃饭,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
“老板娘,这……该怎么处理?”她不好拿主意,只好去问东家。
风韵犹存的妇人捋了捋耳边碎发,站在柜台前,闻言,朝刘桂那方瞥了一眼,“如果她继续装晕,那就直接丢出去。”
“啊?”装晕?!
这又是唱的哪出大戏?
老板娘径直走过去:“我说大姑娘,看客都走了,你还没演够?”
刘桂睫毛轻颤,猛地睁开眼,而后坐起来,忍住双颊和后脑传来的疼痛,目光四下搜寻。
“别看了,人家早就走了。”
刘桂攥紧裙摆,眼底浮现出强烈的不甘与愤恨,旋即归于平静。
虽然自己在孙洋心中的形象毁了,但好在他和那个女人已经分手,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这样一想,刘桂总算舒坦了。
老板娘作为过来人,将她眼底的雀跃与庆幸看得一清二楚,“姑娘,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太过执着并非好事。”
刘桂拍拍屁股站起来,闻言,冷笑两声:“不懂就少在这儿瞎逼逼!年纪大了不起啊?倚老卖老……”
“店里来了条疯狗,给我赶出去!”老板娘也是个炮仗脾气,一言不合就拿扫把,直接把刘桂打出门。
“这年头,当了婊子的白莲花也敢嚣张,我呸——”
刘桂原本打算装晕博同情,没想到孙洋一走了之,根本不管她,这会儿后背又挨了两下,可谓伤上加伤。
孙洋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回了重庆。
而刘桂和曾家几口人还在医院躺着,照顾这伙人的重担就落到刘老财一个人身上。
坚持了没三天,他就撑不住了。
不仅身体吃不消,钱包也同时在抗议。京都这样的地方,连喝口水都比乡下贵,更何况是住院就医?
眼看带过来的两万块钱差不多要见底儿了,医院还在催缴这样哪样的费用,尤其曾水祥,如今还在加护病房里躺着,除开最基本的医药费、手术费,还得请护工照料,平均下来每天就要两三千块。
曾桂兰和曾桂香的情况还算稳定,都是皮外伤,可赶上一年最热的时候,很容易溃烂化脓,一发炎就高烧不退。
曾桂芬除开皮外伤,还有脖子那个血窟窿,情况严重得多。
至于刘桂,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结果离开冷饮店后不到半小时就晕倒在马路边,医生检查之后说是中度脑震荡,大脑有淤血,必须住院观察。
五个病号,全靠刘老财照顾,结果,没坚持两天他也倒了,突然心肌梗塞。
最终,还是刘桂拿出五万块钱,又请了三个护工,这次才解决燃眉之急。
傍晚,医生例行检查后,刘桂靠坐床头,正打电话。
“……天哥,你就忍心看我被人欺负?”嗓音娇娇,如泣如诉。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刘桂突然拔高音量,变得尖锐起来:“小事?!我和我家人已经被打到住院,你说严不严重?我挨揍就算了,对方还骂你是龟孙子,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你是我男人啊……原因?”刘桂目光微闪,“这我怎么知道?总之,你一定不能放过她们!”
“对,两个女的,一个叫卫影,一个姓谈,名字里有个xi……”
好不容易结束通话,刘桂吐出一口浊气,仰靠在床头,眩晕和恶心的感觉又一次袭来,良久才缓和过来。
尚有几分血色脸蛋,此刻惨白如纸。
午夜时分,她从噩梦中惊醒,脑海里全是谈熙按着她的头往地上猛砸的场景。
下手真狠哪……
至今后脑勺肿起来的包还没能消下去。
“阿桂,你男人怎么说?有没有答应替咱们报仇?”曾桂兰就躺在隔壁病床,两颊凹陷,皮肤蜡黄,那双眼睛却跳动着兴奋,夹杂着恼恨。
她们一家人被害成这样,罪魁祸首必须付出代价!
不报警直接让天哥出面,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反正以牙还牙,公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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