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见罗布不高兴了,便恶狠狠地瞪了妙真一眼,随手又摸出一张符咒,琢磨着怎么给这个自作聪明的人一点什么教训——虽然不能用符咒伤人,但动动头发、丢个东西不小心碰了一下什么的怎么能叫故意伤人呢?
妙真也是个伶俐的,看出明月是主持,可罗布才是管钱的——虽然是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子。跟明月行了个礼,作势要走,偏又回头拿眼神勾着罗布,这下明月更生气了,好在罗布及时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一下,“我去送她一下。”然后才跟着妙真一起出门。
要正大光明地走出这个小小的院落,自然少不得要和外人做朋友,所以罗布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妙真伸出的“友谊之手”。
好在此时天色已晚,妙真还真没注意到罗布走路是浮在空中的。在门口,妙真挖心掏费地对罗布说道:“我们这些应酬香客的,得的都是小钱儿,真正拿大头的还是靠静安卖符咒,如今静心和静安都走了,主持何不自己卖呢?”
呦~这个小尼姑还是挺懂事的吗!想不到这就看明白形势来抱大腿来了,罗布心里一喜,妙真的想法和她的不谋而合,若是能说动明月出面亲自卖符咒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又能赚钱又能见世面。
这些自然不能全都跟妙真实话实说,所以罗布假装为难的样子摇头道:“这个很难啊,主持一心修禅,不喜与俗人打交道的。”
“没关系的,我也可以帮忙啊。”
“让我和主持再说说啊,再说说。”罗布三言两语把妙真打发了,心想这小尼姑脑袋转的够快的了,想必是看到她从静安的箱子里往外拿钱猜到了些什么,所以才态度大转变,不光不闹不走,还反过来示好。
是个聪明人呢,和这样的聪明人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妙真还想和罗布多说几句套套近乎,罗布本着领导要保持神秘感的原则,直接把她让出了角门,没想到罗布刚把角门关上,一张符咒就嗖地飞过罗布的耳边,自动贴在了角门上——看来明月今天是被人烦怕了。
可这是不是说明并不会让自己走呢?罗布也就想想,也没觉得明月会轻易地就放过她。
人家可是等了十六年了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罗布拖着沉重的尾巴慢慢爬回房中,没开口明月先说话了,“别想让我出面卖符咒!”
还挺自觉的——罗布心想。也没反对,只是有些消沉地爬到床边,趴到床上一动不动,浑身都散发出颓废濒死的气息。
“过来。”明月唤道,叫罗布过去。
罗布“嗯”了一声,哆哆嗦嗦地用胳膊撑起身子,很快又无力地咣当一下重重地落回床上。
“嘁。”明月不屑地嗤笑一声,人却端着盘子走到床边,先把罗布抱到床上仰面放好,用手撕碎了一块牛肉放到罗布的嘴边。
“我真没用……”罗布眼里含着欲坠不坠的眼泪,懊恼地说,说完话不忘一伸舌头把明月手上的牛肉卷到嘴里,送到嘴边还不吃岂不是辜负上天的好生之德。
明月微微皱眉,看到罗布自责很是不快,但也没说什么,也许这次受了教训,从此乖乖地待在家里也说不定。又撕了块牛肉递到罗布嘴边。
“若是我有钱就好了……”罗布实在挤不出来眼泪,只好“痛苦”地用手捂住眼睛,然而还是准确吃掉了明月手上的牛肉。
两个人一个边说边吃,一个人边听边喂,配合默契。
“有钱就可以不受人欺负……”
“想吃什么好吃的都可以……”
罗布啰啰嗦嗦地列举了一大堆,不曾想剩下的小半盘肉已经全部被她吃光光,正巧这时候罗布说道:“有钱的话,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开心!”
明月心里一动,盘里没有肉了,她伸出的手也没收回来,罗布却习惯性地伸舌一舔,明月的手指硬硬的,上面还有烧花鸭的味道,没太吃饱的罗布甚至还嘬了一下。
又麻又酥的感觉顺着手指直击明月的心脏,这感觉太陌生,吓得明月手一抖,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挥手间把盘子扫到了地上,盘子咣当一下碎成几块。
罗布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迷茫地移开手、睁开眼睛有点心虚地看着明月:刚才啃的不是鸭骨头吗?
看明月面色不快马上认真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收拾……”
“算了。”明月背对着罗布负手而立,以免罗布看到她染上红晕的脸,尽量镇静地说:“让我想想。”
能达到这个效果也就不错了,做事要循序渐进,所以罗布满意地躺回床上,疲累交加,很快就进入了“休眠”状态自我恢复。
罗布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觉得浑身舒爽,就是肚子空空比较难受,转头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床的正中,坐起后才发现明月坐在窗边,阳光从她背后照进屋子,竟有些看不清她的脸色。
“你醒了。”明月的声音低沉沙哑。
“哦呵呵,是啊。”罗布有点拿不准明月的意思,只好先打个哈哈,等明月自己继续说下去。
“若我照你说的做,你是不是就会很开心?”
沉默是一种无形的威压,逼着明月说出了心里话,到底没好意思全说出口。坐在窗边想了一晚上,明月隐约觉得只有罗布高兴了,她才会做些让自己高兴的事情。就像喂她吃肉,她吃高兴了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罗布那知道她与明月之间有了这么一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