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呆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这世界真的有妖,还能成仙?”
“你自己不就是人妖吗?”
罗布脸色太难看了,就连不擅长看人脸色的明月都觉出她非常的不高兴,只得更正道:“呃,也许你只是个妖人……”
罗布闭上眼睛用力把头向后撞向床板,试图把自己撞晕过去,说不定好好睡一觉,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还是那个亿万身家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连着“咚咚”的撞了几下,突然身边一阵风吹过,再撞只碰到一个柔软的所在,闷响了一声,再睁眼,看到明月一脸愠怒地瞪着自己。
“我等了整整一十六年才等到和你见面,你不是想跑,就是想死,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一定是疯了……”我不光幻视,还有幻听,尾巴啊、妖啊、还有这个什么明月,统统是我想象出来的,与其没有尊严地活在世上,还是让我死了吧……罗布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可把明月气的要死,耗尽法力换了这么一个蛋,16年才孵出一个半人半妖也就算了,没等她决定要不要试着接受她好好谈感情,竟然先被嫌弃了!
十六年的等待,如此耐心地说话,一再为她着想——唯一的被子都用来包她了啊,还想怎么样!
于是明月彻底怒了,一把掐住罗布的下巴吼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想我孔宣从生来就没等过谁,为了你等了整整十六年,我不管你怎么想,就算你打算死,也得先跟我谈完感情再说。”
孔宣?是那个法力超强,母亲是凤凰的妖王孔宣吗?罗布想追问,可下巴在明月手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心中的真命天子是孔宣的这件事是罗布从未向人说起的秘密——一定是我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无意中说漏了嘴,不,这个世界真的有孔宣存在吗?
看着罗布呆傻的样子,明月心有不忍,缓下口气说道:“这样,咱们做个约定,你陪我度情劫,等我度完情劫就还你自由,到时候你想死想疯随你,可以吗?你若同意就眨一下眼睛。”
谁要和你度什么情劫,我的心是孔宣的!
罗布固执地睁大双眼,一瞬不瞬。
然而,孔宣叹了一口气,呼出的热气直扑罗布的双眼,于是罗布条件反射地眨了下眼。
“看来你是同意了。”明月松开罗布,把“襁褓”上的衣服结打开,没等罗布活动手臂,又紧了紧重新系上了,顺手拉过枕头垫在罗布的头下。
这下罗布想死都死不了了,罗布是个务实的人,很快就想着怎么再多从明月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眼睛转了转,吹嘘道:“其实我也是女娲的子孙,嫡系的!”
罗布觉得她也不算说谎,中国人不都是女娲的子孙吗?
明月一怔,心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妹妹,难道是我娘偷着生的,那我和她岂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这样的话……
“刚才我不是晕过去了吗?”罗布那知道明月在想什么,见明月犹豫,便继续信口开河,“我那是因为受了重伤!”
“这样啊……”明月寻思着自己也是受了重伤以后无法使用法力,肉身还特别脆弱,现在只能靠符咒用些低级的法术,搞不好心上人也是这样呢,在阵法发动的时候伤害也有可能是双向的,不光作用施术者,还作用到了受术者。
想到这,便点点头,叹道:“想不到你也受了重伤,怪不得这么奇怪,倒是我害了你。”
明月心中暗叹:若真是亲妹妹,真心实意地爱着自己也是有可能的,说起来自己也真是悲哀,三界之内都没喜欢自己的,还得沿着亘古岁月上下而求索,才找到这么一个……蛋。
她才不会承认是她自己的问题,就她那脾气,高兴了吃人,不高兴了杀妖,赶上每年心情烦躁那么几天,还会上九重天踹个门打个狗什么的,所有人都巴不得离得远远的,那还敢自虐地和她有点什么啊。
“你这……”罗布气得八窍生烟,又不敢把话说的太重,只得慢慢说道:“你不知道天意难违吗?”
“嘁”明月不屑地撇嘴,嘴角含上一丝冷笑,身上散发出无限杀意,吓得罗布战战兢兢,就着被卷一滚,滚到墙角瑟瑟发抖。
明月的眉毛跳了一下,沉声说道:“我孔宣生于天地之间,岂是那种听天由命的种?想动手算计我,就不要怕被我剁了爪子!”
“孔宣?”罗布听完狂喜,真想一个恶狗扑食就扑到了明月的怀里,揪着明月的衣领大声问道:“你就是孔宣?妖王孔宣?法力高强、无所不能的孔宣?”
结果只顾着抬头,一不留神抻到了脖子,疼得挺着脖子一动不敢动。
明月无奈,只得用手托起罗布的头,另一只手轻重适度地帮她按摩脖子抻到的筋腱,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略遗憾地解释道:“不过我受了重伤,现在已经没什么法力了。”
现在她身无法力,别说送到庵里的时候没带着八字,就算带着,也是更改之后的,量那些神仙就算站在眼前也认不出她就是那个大闹三十三重天外天的孔宣,哼哼,想摆布她,做梦吧!
罗布一呆,正巧窗外有人隔着窗棂唤道:“明月主持,给您备了双份的饭菜,我放到门口了。”明月应了一声,起身离去。
罗布的心彻底凉了:骗人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