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打量霍时徽,虽然他不动声色,可既然他这样特意叮嘱,定是瞧出些端倪来。
天色越来越暗,禁军那边应该也有行动了,我与他并未多留,他牵着马带我往回走,我边走边出神,又想起刘崇清来。侧过头瞥了一眼霍时徽,随口问道:“你们南楚宫廷也像北汉一样么?”
我这句话说得有些含糊,又有些突然,他许是不太明白,有些疑惑地问,“嗯?”
我心里空落落的,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着,“可他还这么小,就没了娘亲。”
霍时徽好像明白我在说什么,淡淡道:“我母妃过世的时候,我还没满六岁。”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宽慰的话。只见霍时徽不经意地望着前方漆黑的深林,漫不经心地牵着马,两瓣薄唇缓缓开阖。他得语气平和,仿佛在给我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自幼诵读兵法,十二岁的时候,便开始领兵打仗,只是……”他话说一半忽然苦笑起来。
我见他不愿多说,便也没再问下去。可我知道,不论北汉还是南楚,宫廷里的人都是精得不能再精的势利眼,一个很早就没了娘亲的孩子,日子肯定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