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雪白的裙子站在牧黎的面前,长发披散,在微风中轻扬。她笑得妖娆美丽,笑得颠倒众生。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牧黎。不说话,也不动。牧黎想喊她的名字,想上前去抱抱她,亲吻她。但是她动不了,她也只能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
然后她走到了牧黎的面前,抬起了手,轻轻地抚摸牧黎的面颊。柔软的,温暖的,带着一股醉人的香味,牧黎侧头,想去亲吻她的手。此刻她的内心如此的柔软,仿佛融化了的糖一般,热流涌动。
那温柔的手,缓缓地移到了她的鼻子处,然后调皮地捏住了她的鼻子。牧黎扬起眉毛,惊讶地看着她。然后她踮起脚,扬起红唇封住了牧黎的口。
“嗯...嗯!”
不能呼吸的牧黎猛然间清醒了过来。随即她就看到了兰妮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容,她和她面对面侧躺着,鼻尖距离不足两厘米。这女人正咬着下嘴唇调皮地憋笑,两只手还分别捏着牧黎的鼻子和嘴巴。
牧黎惊得猛然间向后一缩,然后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
“哎呦!”咱们的牧上尉惨叫一声,后脑勺砸到了地板上,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最终定格成了天花板。随即耳朵里传来了兰妮爆发出的笑声,她笑得好开心,那种欢乐是发自肺腑的。
“哈哈哈哈,你没事吧。”兰妮从床上爬了过来,趴在床沿看着倒栽葱的牧黎,发丝垂散,牧黎看到她低领睡裙胸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光。
她舔了舔唇,移开视线,红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后脑勺道:
“呃...少校,早上好。”
“呵呵呵,还早上好呢,这都下午三点了。你睡糊涂了吧,做什么美梦呢?”兰妮笑得合不拢嘴。
“嘿嘿。”牧黎也不回答,只是挠着脑袋傻笑,脸红得和熟透的番茄似的。到底什么梦,她可说不出口。虽说她又一次被戏弄了,但却一点脾气也没有,反而觉得这样笑着的兰妮,真的挺可爱的。
唉.....我好像没救了,某人内心哀叹。
“快点起来洗漱,等会儿吃点东西,咱们就走。”兰妮不再逗牧黎,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
“去哪儿啊?”牧黎问。
“去我家。”
“啊?”牧黎没反应过来。
“弗里斯曼官邸。”兰妮开了门,走了出去。
四十分钟后,牧黎坐上了兰妮的司机老许的车,樱华也一直跟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又一次和大小姐肩并肩坐在车里,牧黎这一次的心境有些微妙。弗里斯曼官邸,这个地方对她来说,仿佛是她人生的宇宙奇点一般。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从这里开始的,现在她居然要回去了。不安、困惑和隐隐的期待,她究竟是否能弄清楚那些困惑她三个月的事情,弗里斯曼大将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兰妮又究竟为什么要带她去弗里斯曼官邸,她竟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
“阿黎,贝利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监视和调查的工作,我想不出两周,应该会有初步的结果。实际上我现在已经有所猜测了,到底皮耶尔的软肋在哪里,只是缺乏证据。”兰妮轻声说道。
牧黎侧头看了看兰妮,问:
“应当与虫潮有关吧。”
“嗯,虫潮是引发的结果,而诱因,则是皮耶尔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秘密从事的事情。整件事情中最让人疑惑的一个关键,你知道是什么吗?”兰妮道。
牧黎沉吟了片刻,道:
“应当是皮耶尔究竟如何诱发出虫潮。”
兰妮笑了,伸手捏了捏牧黎的脸蛋,道:
“几天不见,你变聪明了嘛。”
牧黎脸又红了,什么叫变聪明,她本来就不笨好吗?还有,大小姐怎么总喜欢捏她脸,她又不是小孩子。
兰妮突然又变得正经,继续说道:“还记得内奸埃莉萨引来那六头螳螂型掠食者所用的声呐装置吗?这东西是我调查的出发点。我让我哥,还有两个在科学院里的老同学帮忙调查了一下最近科学院的研究项目,虽然皮耶尔的掩饰工作做得很到位,但我还是发现了破绽。
科学院有一个研究项目,叫做‘气候调节与生物圈自主调节’,内容稀松平常,知道的人也不少。这个研究项目是希望通过人工调节气候,以达到控制并渐弱危害性生物对人类的威胁。这个项目的投资方是一个叫做康达尔科技生物有限公司的法人。我经过细致地调查,最后只是找到了间接证据,证明这家公司其实是皮耶尔明面上的代理方。
这个项目设立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每年只是派出一批气候学家和生物学家出城去实地勘测,做实验,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成果。但是暗地里,他们已经连续三年秘密遣派军警前往喜马拉雅山脉进行恶劣的气候破坏行动。到了今年,终于成功引发了大规模的气候异变,致使虫潮。
同时,被搁置了的声呐装置开发也被重新启动,不只是声呐,还整合了超声波与次声波在其中,使得不同种的虫族和掠食者都能接收到信号。这装置就成为了引诱虫群向雅典娜之城进攻的重要工具之一。他们以外野基地通讯装置整备为由,在喜马拉雅山脉到雅典娜之城这一路上的所有外野基地之中,秘密安装了这种装置。使得气候大变,无家可归的虫族和掠食者,一路被诱导、被激怒,最终消灭了沿途所有的外野基地,进攻到了阿瑞斯城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