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在苏丹宝座上坐了这么一回,他要留下一点值得留念的功绩啊。
他的哥哥穆斯塔法三世就是在上一次俄土战争结束前病逝的,第五次俄土战争的惨败绝对是穆斯塔法三世早逝的一大原因。而阿卜杜勒·哈米德一世登位之初就面临着奇耻大辱,现在他活不多久了,阿卜杜勒·哈米德一世希望能够洗刷这个耻辱。这样就算是死后他也安心了。
所以奥斯曼人要求俄国归还克里木汗国,承认格鲁吉亚为他们的属地,授权土耳其检查通过海峡的俄国商船。这当然是圣彼得堡所不能接受的。
如今的高加索一线,战争的气息越发浓烈,一种一触即发的感觉告诉所有人——第六次俄土战争为期不远了。
所以,中国与俄罗斯的战争也为期不远了。虽然很突兀,但当初中国与奥斯曼签订了同盟协约,那是必须要遵守的。
与这场似乎是突然间就降临的中俄战争相比,河内只是一个开胃小菜。
尤其是对于打老了仗的陈汉军将们,对于自起兵以来,战事就不间断的他们来说,荡平河内一战轻松的很。参谋部不知道都将河内的军事、经济、政治和交通情报摸的有多么清楚了,哪怕是山里头的一条小溪地图上都有标记。
灭亡河内,乃至整个安南的战争推演,大都督府就进行了好多次。现在要发兵河内,那太轻松了。
陈鸣也没有调派大军,除了一支水师部队外,就动用了西南军区布置在广西的边防军部队。
当然鸿基市的保安部队也有了忙活。
只是他们的任务不在于进攻,而在于守卫。鸿基市是东南半壁河山煤炭所需的主要供应地,是绝对不能乱,更不能被大批的难民涌入。
战争中鸿基市只需要做一个补给地,能补充一下水师部队的补给就行了,或者水师携带的陆战部队可以从他们这儿向河内发起进攻。但就鸿基市本身而言,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世外桃源’还是很好地。
河内军队完全不能抵挡国防军的进攻,不管是岸上,还是海上。
陈杰这些日子里的表情都是木木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坚持’就要结束了。
当年他为了躲开不可抵挡的陈汉,能带领着部队和追随者翻过闽地西南的重重大山,经过粤北进入粤地,然后再从粤地退到谅山中……
可是现在他没那个心劲再带人从河内转入万象、金边的大山中,继续反抗陈汉了。
他年纪不大,心却老了,这几年‘改革’的失败对他的精神是一个重大的打击,现在的他老的都已经不想动弹了。
与他一样束手待毙的人还有杨正杰。
三杰中的两杰胸中已经有了对南京的屈服之心,那么统一负责河内抵抗事宜的就是吴熊光了。
这人对陈汉的恨意真心很强大。
在码头爆炸事件发生的那一刻起,就直言不讳的对陈杰和杨正杰索要兵权。
你们都胆怯了,没有过去的心了,我吴熊光还有。我要跟陈汉拗到底。
广西的边防军足足杀来了三个旅,对比河内军力,这是一股他们抵挡不住的力量。吴熊光也不奢望着自己能够打赢,但他绝对想让陈汉吃一记大亏。
哪怕是再小的胜利也能鼓舞其他的人!
他选择的是陈汉的水师陆战队。
后者的兵力也就三四千人,大约是一个加强团。只要小心计划,吴熊光还是有一口吃掉的把握的。
凌晨四点,上万名河内士兵进入到了自家的防御阵地。在他们的对面两里外,就是南北绵延四里多长的水师陆战队攻击阵地。
虽然兵力弱小,但水师陆战队从来不是为打防御战而设立的,他们的任务就是进攻。
如果说战船与海岸防御工事的战争是一场‘陆路攻坚战’的话,水师陆战队就是敢死的先登。
吴熊光眼睛里闪着凶光,如果能光明正大的胜上陈汉一阵,他就是死,见了他爹也足以告慰了。
他的目光继续盯着对面的水师陆战队阵地,雕塑一般举着望远镜向东望去。夜色里水师陆战队阵地上的那些火光就像最诱人的美女,吸引着吴熊光的视线。
河内要准备反击了!
吴熊光手中还握着的大半军力都汇聚到了这个地方,这是吴熊光所能集结来的最大兵力。在陈汉的水师陆战队脱离了战船的庇护距离之后,战机就已经出现。吴熊光忍到现在只是要找一个最好的机会。
深秋的夜色也不能让人感觉到寒意,这儿是安南啊。凌晨四点钟,天色漆黑。
河内军的出击阵地上,不闻咳唾之声,不闻丝丝低语,只有刺刀步枪相互间偶尔轻微碰撞地声音。
大队大队的人拥挤在一起,互相紧张地看着,默默的紧着鞋带和袖口绑腿。军官们也不敢大声叫喊、召集队伍,两里地外就是陈汉水师陆战队的阵地,河内用以前传后的方式将命令一个个低声向后传达去。猬集在一起的无数河内步兵,屏息待命,先头部队官兵都手握着长枪砍刀,顶多腰间别着手榴弹,他们根本没有带火枪。
因为很多人知道,夜战中,长枪砍刀比步枪上的刺刀好用多了。
而此刻水师陆战队的阵地上,如果有夜视仪器,并且热气球能高高的飞起来,俯视鸟瞰,就能够清晰的看见大批的水师陆战队士兵聚集到二线阵地,那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