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造船公司就是主攻东方式硬帆船的厂家,这家由九州商会控股的新建大型造船厂,也是新成立没多久的一家造船企业。
在过去的六桅大船的基础上,再接再厉,终于造出了七桅大船。
对比同样是‘七桅大船’的太湖渔船,天南造船厂出产的越洋一号,吨位比之可大出的太多太多了。
这次‘越洋一号’从琼州岛出,直航新加坡,然后再到靖海,最后的目的地是印度西海岸的孟买,船上除了一百多名乘客外,就是整整一百人的治安队,而越洋一号装载的货物主要是产自岭南的水果糖,丝绸、瓷器、茶叶、器械,总量过千吨。
“咱们国家老辈儿传下的船只也不差西洋人什么。江南贸易公司采购这种大吨位的东方式硬帆船的决定是非常英明,像搞远洋运输的西式帆船一样可怜巴巴地等着时间,等着季风,这是极大的浪费!”
朱渥对身边越洋一号的船长如此的说道,自信心满怀。后者也对朱渥的话深信不疑,因为谁都知道朱渥的老子朱志伟虽然已经从江南贸易公司离职了,可老朱家在江南贸易公司的影响力根深蒂固。
……
南京城里,陈惠对章嘉三世的求见避而不见。
他的皇帝儿子在清理了蒙古之后,终于把矛头对准了藏地,章嘉三世这一辈子虽然都没有在藏地生活过几天,但作为佛教密宗在中央的代表人物,这些日子里,从藏地飞来的‘求救’书,也跟雪花一样差点将她整个湮没。
章嘉三世在陈汉一朝的地位很尊贵,因为陈氏要承他的情,而相应的蒙古、藏地的密宗信徒们的利益受到了‘保护’,他们也承他的情。
在危险没有来临的时候,章嘉三世的日子过的有多么滋润,可想而知。
但是当危险来临后,他就也要背负起往昔支持者们的重托,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南京城内一次次奔走。
皇帝老子要废除农奴了。
藏地的‘天’要给打破了。
藏地的所有人都惶恐不安,贵族僧侣们惶恐不安,底层被压榨剥削的藏民们也惶恐不安。
这是一种长久以来‘稳定’的社会结构破碎时候的震荡。
内心骚动不安的除了那些上层人物外,被改变了命运的农奴们也在不知所措中。他们占西藏人口的95以上,农奴和奴隶分为差巴、堆穷和朗生三个阶层。差巴和堆穷属于农奴,不拥有人身自由,更是不能随便的离开领主。朗生是奴隶,完全无偿地给农奴主干活,是农奴主的私人财产。
佛教密宗再怎么秘密,它们也是佛教啊。
在中国人的传统认知中,佛教是慈悲为怀的,可是看看这些僧侣们在藏地的统治,真的让人心寒。
农奴终身依附于官家、贵族、和寺院上层僧侣。他们没有人身自由,农奴主可以随意打骂、处罚、出卖、赠送,乃至监禁、处死农奴和奴隶。
在藏地的农奴中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能带走的只是自己的身影,能留下的只有自己的脚印。”
是不是很恐怖?
旧藏法律规定:“民反者均犯重法”,不但本人处死,而且家产没收,妻子为奴。五世达濑更曾经过一道谕令:“拉日孜巴的百姓听我的命令……如果你们再企图找自由,找舒服,我已授权拉日孜巴对你们施行砍手、砍脚、挖眼、打、杀”。这道谕令多次被后来的当权者重申。
在这一次的风波当中,这道出自五世达濑之手的谕令也被很多的藏地上层人士祭了起来,当护身护。可陈皇帝对这个谕令根本嗤之以鼻。
这样的谕令除了能够刷新他的眼界之外,毛的作用都没。
陈鸣现在要关心的事儿很多,他并不打算浪费太多的精力花在这件事儿上。而陈皇帝如此的打算,往往就意味着朝廷处理西藏事宜的时候,手段会粗暴简单一些。
虽然陈鸣有准备把藏地土著外迁,可是那地盘不还是没找好的么。再说了,他还真不相信藏民会不知道好歹。
这些农奴在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吃的是什么苦啊?
可现在呢?
他们人生有了自由,有了田地、牲畜,陈鸣就不信真的会有傻逼还奢望着去过原先的苦日子。
就好比前世的藏地。
虽然太祖人已经去世多年,但在大多藏族人的家里,还都挂着太祖像,藏民家中的太祖像是全国比例最高的。
太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神,也反对神话自己,但藏人却把他像佛一样敬着。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汉族人,能让藏族人这样像神一样供着的。所有这一切都是自愿的,是一种朴素的感情。
在21世纪的藏人家里,总可以看见房屋显眼处悬挂着**像,上面披着洁白的哈达,画像多为六七十年代制品,也不乏新的印刷品。
这是因为什么?
这么多的藏民用自己的实际表现选择了自己屁股的位置,就算有少数鸟人,也不能代表全体不是?
而太祖在藏民们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这本身又代表了什么呢?一样显而易见。
已经七十四岁的章嘉三世最终还是见到了陈惠,陈惠直接把陈鸣拉了过来。
“陛下是有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气的英雄,您的决断,万民俯。”章嘉三世人老成精,见面开头说话就表明了顺从的态度。
陈汉朝廷早就不是十几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