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我一时的失神,竟引得熊烈好奇地随着我的目光要去看,幸亏我及时反应过来,急忙出声拢住了熊烈的视线,“话虽如此,还是要感谢渠熊大王的思虑周全,派了这位姑娘与我同行,否则这一路上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熬了。”
熊烈哈哈笑道,这才转过头去看了看紫菀,然后向众人介绍,“若说细心,本王可比二公子细心多了,姑娘所说的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本王的侧妃紫菀。”
熊烈的这一句话使得众人纷纷侧目看来,紫菀在众人的注视间微微欠身。
“本王可是担心姑娘初入我渠熊,人生地不熟的难免尴尬,所以让侧妃相伴,也唯有侧妃陪同才衬得上姑娘的身份。”他话里有话,明面上却又表现出坦然大方来。
我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虽然表面上,他的意思是将我当做了贵客才让身为侧妃的紫菀相伴,可实际上这话里难免不有比较衡量之意。他甚至用紫菀的侧妃身份,将我暗中又踩了一脚,比作是元珏的侧室,只是这话我们尽可当做不经意,不去在意,难免委屈了紫菀。
我很是怜惜地看向紫菀,她嫁给这个骄傲自大的人做侧夫人,想来日子必定不好过才是。
“怎么会呢。”我忍不住说,替紫菀不值,“紫菀夫人贵为大王侧夫人,自然是我趁不上夫人的身份才是,之前是霓音眼拙不识夫人,不过这毕竟也不能全怪霓音。霓音还以为一个男人的身份如何,当看他如何对待自己的夫人,多亏大王没架子,才让霓音有机会结识紫菀夫人呢。”
“哦?”熊烈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怔,在场的人都很惊讶似的,气氛突然间就僵持住了。好一会儿,却是熊烈先出声打了圆场,笑道,“霓音姑娘果然是个性情中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样的性子刚合本王的意,好。没想到霓音姑娘竟出言替本王的侧妃抱不平。”
熊烈说着,扭过头去看元珏,许是期待着元珏能给他个台阶下。可元珏此时才将抬起头,好似并未听到我们在说什么,所以只留熊烈一个人尴尬着。
“霓音姑娘的性子,实在与众不同。”熊烈只能自己叹道,可是当他向元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疑是出声要元珏管一管。
“我惯的。”没想到,元珏抬起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她不需要跟别人一样。”
那一瞬,我能明显感觉到,站在元珏身边的乔副将与站在我身后的两个人交换了眼色。只是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那一句话,或许就是他的承诺。我深感一阵暖意,看向元珏,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好。”熊烈忽然一阵大笑。“不过玩闹归玩闹,我们来谈谈正事吧。看过渠熊大军晨练,不知二公子有何高见啊。”
“有一疑惑,还望渠熊大王可以说明一下。”元珏此时倒也显得谦虚多了。
“但说无妨。”熊烈很是洒脱肆意。
“渠熊大军的数目好像比我预期的还要少很多。”元珏点破心中疑问。
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便有留意到在场中操练的渠熊士兵,我也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却不了解兵营之中的具体细节。此时经元珏一说,我才觉得好像真的就是那样,我在襄城外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因为兵败逃离所以狼狈一些,可是现在看到的渠熊大军,说是大军,其实不过一两千人的样子。和熊烈当时口中所说的八千勇士,数目相差实在太多了。
熊烈却胸有成竹,“我夷部世代生活在草原之上,以游牧为生。二公子可知道我们最怕的是什么吗?”
“天灾。”侯越想到便抢先回答了出来,继而被乔副将瞪了一眼。
“不错。”熊烈却没有在意这些,“我们最怕天灾,狂风暴雨,都是我们的天敌,何况在草原之上,还有其他部落威胁我们的生存,更有如那日鹰群一般的宿敌。他们的侵袭会使得部落蒙受相当的损失,我们夷部人,世代都以部落群居为生,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一起捕猎收获,一起御敌。直到我父王那一辈仍是如此。”
众人都纷纷侧目看向熊烈,等着他说下去。
“在本王继位前,曾跟着我父王参加过他生命中最惨烈的一次恶战。因为其他部落的偷袭,使得我们连丝毫准备都没有,措手不及。他们趁夜在极短的时间内包围了我们的部落,那一战,我们损失了大半精兵,战死三千多人,部落里的兵和百姓是在一起的,大军战斗使得本该被保护的百姓惨遭屠虐,死伤无数遍地狼藉,那时候,我们渠熊根本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先首领为了大家暂时的安稳,便将我嫡兄送到了战胜的部落做人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本王都在想,那一战为何我们会措手不及,原因就在于我们从来没有对其他部落过于防范,所有的人都在一起,反而在战争开始的那一瞬间使得我们根本散不开,军队一面要掩护百姓撤离,一面要抗击其他部落的侵袭,根本发挥不了实力。”熊烈在回忆起那一场被称之为惨烈的战争时,他眼中隐隐燃烧的怒火像是要将那些人吞噬一般,可以感受到,即使过去这么久,他对于当初侵犯渠熊的那个部落,仍旧视之为大敌,恨不能手刃。
“所以,大王便将部落里的精兵勇士分开了么?”元珏听熊烈说完那个故事,就很快想到了。
什么啊?什么叫将部落里的精兵勇士分开了?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