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默损兵折将,把屠龙盟恨到了牙根。
但他并不蠢,谷口的位置易守难攻,屠龙盟有着高人把手,战力惊人,要想破谷而出实非易事。心中权衡利弊后,萧海默决心忍辱负重,伺机而为!
牛角号响起,萧海默招集大小将领商议对策。要想打消手下将领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就是将难题抛给他们……
高地处,虞复一袭黑衣,盯着谷中的辽军出神。
一轮红日自山巅跳跃而出,将光芒洒向大地,温暖而充满活力。虞复看了看红日,心中有些莫名的烦乱。
人生在世为何这般艰难?有仇不能报却被穷追不舍,非要杀自己而后快;火凤无端端的美好生活被毁,背上了无法实现的灭宗之仇;还有自己,带着这帮人出生入死到底为何?
一幅景致在虞复脑中若隐若现,竹林深处,玄管梵音,琴声悠扬,沐浴着天地阳光,尽情享受着丝竹之乐……
“你什么时候来的……”虞复回头,发现白衣胜雪的上官凯问道。
“刚来,看盟主出神,故未敢惊扰……”上官凯手执折扇,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呃,刚刚想到一些旧事……”虞复搪塞道,“眼下情形你怎么看?”
“我们本意是要削弱辽军战力,以此作为与辽主谈判的筹码!如今虽略有小胜,但远远不够谈判的砝码。眼下两军僵持,看来萧海默也不会冒然出击,要是夜间再加强防范,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新的收获,不日辽主大军赶来,形势对我们大大不力……”上官凯语出从容,自有一番飘逸洋溢。
“不错!”虞复深吸一口气,眼下骑虎难下,不能降服萧海默,如此僵持对己方不利。
目光扫到虞复,上官凯低声说道:“就怕……”
“就怕什么?”
“就怕辽军破谷!”
“只要辽军困在谷中,何来破谷之说!以三老的实力加上谷口险要地形,破谷谈何容易!”虞复有些想不通的说道。
“强攻自然不易得手,但是辽军要是动动脑子,我们实在是讨不得好处。”上官凯眼中满是忧虑,“要是辽军找到其他小道,绕到我军后面我们将腹背受敌,此其一;要是辽军也学我们进行地穴掘出之法,如此广阔的山林地势,实在是防不胜防,此其二;要是辽军用油料进行火攻,凭借强火逼退谷口守卫乘势而出,辽军铁骑再度显威,此……”
上官凯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己想到的破敌之法,让虞复心头一震,猛然转身,双目如电的盯着上官凯。
“盟主,我……”被虞复的突然异样神情惊醒,上官凯不由得后背冷风直冒。
片刻,虞复有些失态。
“盟主!”上官凯定了定神提高了声音,将失神的虞复唤醒。
“上官公子真是军师之才,在屠龙盟委屈了!”虞复回过神来,由衷的赞叹道。只是因为他平常表情僵持,上官凯从其声音中未听到责备之意,心中却是七上八下险些失了方寸。
“盟主英明神武,上官凯能够跟随之实在是三生有幸。以诸位江湖豪杰为伴,岂能是身居帝王家那般步步惊心!上官凯高兴还来不及何来委屈之说……”上官凯连忙解释道。语出诚恳,也是心中所想。
以上官凯的学识武艺,在朝中拜将挂帅实在不是没有可能,他独选择行走江湖,不但因为不想受朝廷约束,更是因为朝廷腐败,军心不稳,难以施展毕生所学。与其为昏君劳心尽力,倒不如身避江湖之远……
这边虞复和上官凯找不到合适的进攻方式心急如焚,那边萧海默的行军大帐也是波澜壮阔。
萧海默与众将商讨破谷之法。激进派自然是要强攻出谷,保守派却是要坐等援军。双方口沫翻飞,吵的萧海默一个脑袋如斗大。
“够了!”萧海默重重的拍在桌几上,惊奇一片尘土。
众将都惧怕萧海默,见其发威,立即噤若寒蝉。
“这样商讨下去没有什么结果,从现在起我军清除谷内机关,防止敌军偷袭,加强防范。谁若再有失职给敌军可乘之机,我定斩不饶!”萧海默虎目扫视众人,众将齐声允诺。
前夜敌军诱敌之计浮现脸前,萧海默双拳紧握。“既然没有败敌良策,我自会上书主上请罪。如若再出半分差池,不待主上亲临……”
“谨遵将军号令!”
萧海默明知道强攻会损失惨重,一来舍不得自己辛苦经营的铁骑在还未拿下敌国城池便损兵折将;二来辽主亲征在后,有众多文臣武将相伴,这种浩荡君威还是留予主上,岂不是更能讨得主上欢心!主上欢喜,此战败绩便可大事化小。
如是想着,萧海默挥笔写下奏本,八百里加急送出。
接连两日,萧海默的骑兵营再不冒进与屠龙盟有所冲突。白日里清理谷中机关,夜间收缩防线。屠龙盟由于仓促撤离,许多机关还没有启动就绪,在辽军的清理下一一现行。
萧海默看着这些机关暗器,不乏精妙可取之处,命人暗中收录记下,心中再也不敢小觑屠龙盟这些江湖乌合之众。
试想这些机关如果布置妥当,他的铁骑营恐怕不只是损兵折将这么简单了。
回想起进谷前虞复等人的拦截冲杀,原来以为是江湖莽夫不自量力闯行营,如今回想起来是在为谷中机关赢取时间。萧海默想到此处,暗叫侥幸不已!
屠龙盟见辽军不再冒然出击,不少人请缨要夜闯敌营均被虞复喝令制止。随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