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小眼睛滴流滴流的转着,他的视线集中在上官秋天手里的包裹。跟臭水沟的黑老鼠差不多,那种眼神,那种目光,满眼都是算计。让人打心眼里都是恶心。
真的是看着长相满老实的,花白的头发,胡须也修的整整齐齐的。甚至连额头上的皱纹都不是虚长的。看的出孩子都老大了,或许都跟着他干。
他怎么就不想想,今天别人求他,明天或许他求别人呢!一报还一报,将心比心会不会?!
上官秋天不自觉的将包裹在肩膀上紧了紧,这个王八蛋,正在用他的目光猥亵我的包裹呢!夜明珠都要黑了吧,在这样看下去,晚上连照明都不行了吧!
船老大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底泄出邪恶的目光,嘴上却打着哈哈:“我看你们也可怜,干脆先把你们送到凤城就是了,也就当我行善事,积积德。”
上官秋天以为这个王八羔子是良心发现,就没有注意到船老大邪恶的目光,倒是端木槿哧的一下斜了斜嘴角。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上官秋天啃着馒头,很有雅兴的念叨了一句。
紧接着,端木槿哧哧的笑起来,上官秋天这才发现自己的才华好像不咋适合现在的夜晚,呃,传说中的专业不对口,如是说的是这个吧。只好,讪讪一笑,闷声不语的啃馒头。
端木槿从小到大哪受得了这个苦,包子没吃几口,嫌弃太硬了,里头的肥肉颇多,又很腻,喝了几口水,就仰着休息。
上官秋天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想自己越长大也越是寒酸。小时候,吃肉包菜包的,里面的肉和菜,自己是一定会把它倒出来的。现在吃这些东西,恨不得肉多一点,菜再多一点。
端木槿微阖着眼,荒凉苍茫的河面上只剩下月亮和几颗星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眼望去,除了河水,还是河水。竹子划动水面,荡起阵阵涟漪,连那完整的月亮都成了支离破碎的光影。
一想到前路漫漫,富锦离这也确实太远了。身边的这个人,也不是忠心耿耿的部下,十有八九,一有机会就反水的墙头草,前路实在是太让人忧心了。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端木槿的目光随之转到上官秋天的身上,他能说他现在才发现上官秋天是个缺心眼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饭桶!
端木槿的目光浓烈的是——恨铁不成钢啊!
上官秋天捧着馒头,两只手都捧着,像圣女捧着圣物去朝拜,虔诚尊敬。
可是还没有一刻钟,这厮就原形毕露了,撩开自己的嘴皮子,露出锋利的牙齿,闪着莹莹的白光,一低头,就是一大口,一大口。活像饿了三天三夜,离家要独自生活的小老虎,好不容易逮到了猎物,这吃的,脸上都是白色的灰面粉做的馒头屑。
大概上官秋天要好好读一读中学生必读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学学保儿柯察金,提升提升自己的思想觉悟。才能做一个窈窕淑女。
夜深了,连又大又圆的月亮都躲到了云层里,成了规格小姐,不怎么愿意见人了。
这一整天担惊受怕的,好不容易有个歇息处,当然要好好休息一下。
即使睡觉没有床,但是咱们可是龙的传人,早几百年就学会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蜷缩着身子,打盹。
端木槿也终于是闭上了眼,他那根纤细敏感的神经也终于说是该放松放松了,连睡觉都不放松的话,迟早有一天还是会断的。
有些冷,上官秋天缩了缩腿,额头埋在手臂了,哼唧了两声。
他们不知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船停在湖中心,有一时半伙了。
“姑娘。。。姑娘。。。。”船老大慢慢的从船舱内掏出一把杀猪刀:“少爷。。。少爷。。。。”
没有人应答他。
船老大狰狞一笑,小心翼翼的跨过船舱,向上官秋天两个人的方向走去。
他的影子在月色的中无比的放大,杀猪刀泛着冷冷的白光,今晚,必须要见到血,来满足白色终归是要有红色来衬,才显的好看。
刀起,影子伸直了身子,甚至是要立地跳远一般,深深的往后一仰,寒光闪烁,刺的人眼都睁不开。
船老大的眼里满是贪欲,就像葛朗台见着了他的小金库,眼里已经全是金银珠宝,似乎只要灭了这两个人口,今晚,他就可以躺在金银珠宝铺成的床上,好好的睡上一宿。
刀落,料想的血珠四溅。。。。。。没有,料错了。。。。。
上官秋天一个翻滚,船老大被她的一个四门斗里打了个仰八叉。
稀里哗啦的,船舱内的东西哐当哐当的散做一团。
杀猪刀也因为船老大没有防备,掉在了地上。
船老大也是干这行的老手,失手是失手了,关键是反应要灵敏,一个横扑眼疾手快的抓到杀猪刀,对着上官秋天就是狠狠一砍。
泥煤的,还好上官秋天的反应力不是盖的,连忙闪身一躲,差点命中红心的刀子,堪堪的擦肩而过,留下一条血痕。
上官秋天只是愣愣的想:哎呀,我流血了。怎么还不疼呢!好像还挺大一个口子的。
一击不成,再来一击,断然是不能留活口的。
船老大从背后袭来,上官秋天往旁一侧,手抓住船老大的肘关节,卡泵一声,手断了,杀猪刀“当”的一声掉在船板上,震的木板都似乎上下摇晃了几下。
虽然这场生死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