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在第二天联系了以前相熟的保全公司,从北京调来了四个人。

程致不差钱,大手一挥,就让她把17楼的房子租了下来给保镖当宿舍。这样离得近,又不用占他家地盘碍眼,算是花钱买个清静。

多了四个人,包吃包住不算,代步工具也要给,总不能大家伙都挤到他那辆宾利车里吧,像什么样子。太子爷也不小家子气,直接一个字,买!然后他名下就又多了辆二十多万的尼桑。

晚上,许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先有电话打了进来。是财务部经理张德海,刚一接通,就听到那人抖着嗓门喊,“许特助,赵总出事了!”

许宁觉得程致这人运气真不行,倒霉到了家。

赵广源死了。死于心梗,人送到医院没抢救回来。

程致想在赵广源身上大做文章,现在却只能按耐下去。人死灯灭,又没有直接证据,如果赵广源好好活着,那怎么折腾都成,可现在人死了,再去咬着不放,手段就落了下乘。

兔死狐悲。赵广源虽只是分公司二把手,却毕竟担着副总的职务,何况经营多年,自有一套关系网。牵一发动全身,他与总公司那边的人事部、营销部、财务部都有关联,这几年能以权谋私的顺利,一个人当然做不来。可以想象里面的水有多深。程致本想来个瓮中捉鳖,渔翁得利的戏码,有一个算一个,能咬下几个算几个,把水彻底搅浑,才好方便行事。

但现在却不成了,计划必须搁浅,这时候敢再动,绝对讨不到好。

当然了,如果能有个疼爱他的亲爹,他也不用兜圈子,顾忌这个顾虑那个,寸步难行。可谁让他是小白菜呢,亲爹对他意见很大,偏心没了边儿,就算是没有私心,在亲爹眼里估计都是别有用心。

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打乱,程致这几天心情当然不会好。偏偏还要装难过,到赵家慰问亲属,在公司也要哀切,妈|的,简直要憋死他!

回到家就发了通脾气,许宁住他楼下,听着楼上乒乒乓乓也没急慌慌的上楼去自讨没趣。人啊,心里憋着火,总要发出来才成,要不到时倒霉的很可能是她这个助理。

许宁决定装聋子,有条不紊的先去把身上的套装换了,又卸了妆,头发一扎,到厨房做饭。饭做好了,家里门铃就响了。开门放上司进来,程致脸色挺不好看的,阴沉沉的,这会儿一脸控诉的看着她,“你也不上去劝劝我。”

许宁心想,我又不傻。脸上却带着浅笑,“我怕扰了您的兴致。”

程致翻白眼,“阿宁,你这人真狡猾。”

“我就当您是夸我了。”她弯腰把拖鞋放到他脚边,“晚饭做了您爱吃的,先洗手吃饭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家常话,却让程致心里的火气莫名少了几分。他舒了口气,蹭掉脚上的皮鞋换上拖鞋,跟在她后面说,“等会儿你上楼帮我收拾收拾,甭找钟点工。”

知道他是怕丢人,许宁也不点明,直接说好。

晚饭程致吃撑了。一是心情不好,就想胡吃海塞,二是餐桌上都是他爱吃的,这段时间嘴里淡出个鸟,总算吃了顿正常饭菜,当然把持不住。

许宁找了消食片让他吃,等刷锅洗碗后,两人就去了楼上。

刚才在楼下听着头顶噼里啪啦响,现在看看,其实也没怎么乱。至少比她预计的要好的多。茶几沙发歪了,地板上有玻璃碴子还有水,靠枕扔在地上,博古架上的几个工艺品碎成了渣渣,别的都还好,电视啊,墙角的花瓶啊,矮柜高脚柜之类的都完好无缺。

程致这会儿冷静下来,其实也有点尴尬,咳一声,“刚才一时冲动,我帮你一起吧。”

许宁笑笑,“不用了,这些挺好收拾的,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别看程致家里虽然狗血一箩筐,早前还要在后妈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但他确实是金樽玉贵娇养着长大的,没受过苦挨过饿,一直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务活从没干过。比灰姑娘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许宁对他了解甚深,这就是个大少爷,说帮忙什么的只当个客气话听听就成,真让干……还是免了吧。与其让添乱,不如自己表现的积极点,浅显的拍拍上司马屁。

程致当然不想干活,这会儿借坡下驴,也不坚持,点头说,“那我上楼换件衣服。”

作为一个有小洁癖的姑娘,做家务什么的不要太熟练。等他从楼上下来,许宁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在拖地。程致看到还挺惊讶,“这么快?”在他看来,刚才自己的‘杰作’真可谓蝗虫过境一团乱麻。

这就是从不干家务的男人和喜欢做家务的女人之间的区别了。所谓外行看热闹一说,在这里也是行得通的。

许宁谦虚的抿唇笑笑。等拖好了地,涮好拖把从洗手间出来,程致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阿宁,咱们聊聊。”

她说好,就坐了过去。

“你对张德海这个人怎么看?”

许宁精简的给了俩字儿评语,“小人。”

程致哈的笑起来,心情又好了点,“你嘴巴好毒啊,张德海哪里惹到你了?”

被个毒舌货攻击嘴巴毒,许宁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显,轻声说,“那倒没有,张德海是公司出了名的老好人,我是程总身边的一把手,他哪里敢惹我?”见他又要笑,她没停顿,直接说了下去,“只是赵总要为瑞达博利,公司里任何部门都可能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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