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不见了,自带着林晗举家搬迁后,夏苒就再也没和林母见过哪怕一次面,这一晃都过了多少年了。
记忆里最后的告别来自于她,彼时她穿一条素雅的旗袍,在屋子里收拾行李,的夏苒回来,喊住她问:“我们要去美国了,林晗想你该怎么办?”
那时她尚且青春年少,面对成人的玩笑以羞赧面对,红着一张脸蒙头进了家门,坐下来的时候心还砰砰跳,他想我了怎么办,谁知道,他万一不想我呢?
林母看着她长大,也喜欢她,好吃好喝的永远都藏一份留给她,不止一次在她妈妈面前说也想有个像夏苒一样的好女儿。
“又漂亮,又聪明,还安安静静的,哪像我们家的讨债鬼,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晚上笑都要笑醒……咦,不如你们家苒苒给我做儿媳妇?”
她推着林晗来喊丈母娘,林晗那时候还不懂,妈妈让他喊,他便喊,追着夏苒妈妈叫丈母娘。
只是时过境迁,她不再是当年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在普通大学念过书,在普通单位上着班,谈过一场所有人不赞成的恋爱,也有过一段不成功的婚姻。
在大多数人眼里,她已经掉了价,以后最好的结局是找个不介意你婚史的大龄未婚男,嫌差可不行,一堆女人抢着去给有孩子的离异男去做□□。
林母是个好人,但首先是位母亲,遇见与自家息息相关的事情,她很能拎得清什么是主什么是次。夏苒知道她不会只是来和她叙旧,也知道她要对自己说点什么,只是好奇,她会说得多有艺术。
夏苒带着林母在单位附近的咖啡店坐下,她湿了一身,问店员要了一块干毛巾,稍微掸了掸身上的雨水。
林母在旁打量夏苒,她模样没有大变,五官长开之后,比以前更显得秀丽,身形也丰满了很多,但穿得极为端庄。
这店里一圈的人,也有长得不错的,但还是数她最漂亮,这样的女人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呢,但很可惜,林母想,毕竟还是结过婚的。
夏苒见她一直瞧自己,笑了笑,将毛巾搁在台上,坐下来,说:“没想到会下雨,带把伞就没这么狼狈了。”
热气腾腾的咖啡正上,林母放了一包糖,不疾不徐地问:“出差了?不是就在那单位上班吗,怎么看你是从车上下来的。”
夏苒说:“没出差,就是最近换了岗位,上班的地方挺远的,单程要一个多小时呢,回来的时候就坐了同事的顺风车,给我送到单位,我再自己坐车回去。”
林母说:“上个班,怎么这么折腾啊。”
夏苒说:“还好,就是早上早点出门,那儿虽然偏一点,但空气好也僻静,午饭有时候大家一起做,吃得很好,而且还其乐融融的。”
林母边听边笑:“是你,是你,脾气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管遇到什么难事,自己给自己发糖来纾解,不像我们家林晗,遇到什么事只会往牛角尖里钻,不把脑袋在南墙上撞破了,都不知道什么是死心。”
夏苒说:“他那叫做是执着,不像我,没心没肺的。”
林母笑得眉眼更为舒展,说:“这孩子是有这点好,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一往无前的往前走。做事是这样,做人也是这样,不然也没办法把你放在心里记这么久。”
夏苒只好维持着笑的表情,却尴尬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林母这时候叹了口气,说:“难为他手断了也要回过来看你,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把手头的工作都停了,就为了飞那么远的路来看你一眼。”
夏苒第一反应是他真的回来过,随即一推桌子,恨不得站起来:“他手断了?什么时候的事,出什么事了?”
林母摆手让她冷静,说:“坐下聊,安静点,这么多人在旁边呢,你不会想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吧。”
夏苒身子哆嗦,一连深呼吸了几口才颤颤悠悠坐稳了,说:“阿姨,他到底怎么了?”
林母说:“开车分神了吧,那时候刚飞回去没多久,估计精神也不好,就和车子擦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怎么,这次见面,他没跟你说吗?”
夏苒摇了摇头:“没有……其实我们这次没能见到面。”
林母也不觉得奇怪,说:“吵架了吧,怪不得他这次回去就跟魔障了一样,没日没夜地泡在工作上,埋头苦干的劲头比什么时候都大。”
夏苒拧着眉,眼前几乎浮现他彻夜伏案的画面:“他还好吗?”
林母反问:“这么拼能好吗?我来的时候刚刚接到雅岚的电话,说他被抬到医院了,现在烧得迷迷糊糊的起不来,不过倒也好,省的成天在外面上蹿下跳的。”
夏苒心里重复着那名字,雅岚,就听林母心有灵犀地说:“雅岚这孩子很懂事,这么多年了,一颗心全在林晗身上,从来也不喊苦也不喊累,我挺喜欢她的。”
夏苒一句话在舌头上滚了滚:“雅岚是挺不错的。”
林母说:“是啊,家世虽然差了点,但品行学识都还说得过去,最关键的是能真正对林晗好,跟他站一起也当得起金童玉女这个词了。你觉得呢,他们俩配不配?”
夏苒两手搁膝盖上攥了攥,既不能说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贺雅岚站林晗身边,或许是比她来得更有资格。
夏苒想了又想才说:“阿姨,林晗是什么态度。”
林母说:“雅岚守了他这么多年,就算是石头心肠也能捂热了,如果没有你出现,他们俩在一起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