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渐远,空气中流淌着夏的热烈。留恋一个季节,是因为那个季节里有可以回忆的片段,有动人的风情,有抹不掉的牵念。有人说,岁月,是白纸上的铅笔字,擦得再干净,也会留下痕迹。就如此时,我坐在春深处,拥着寂寞,在心里久久温着你的名字。

----权至龙

结账的时候,因为考虑到唱歌久了喉咙会干,而饮料什么的只会加重干渴的yù_wàng,所以为他们买的都是清一色的水,但是突然眼前的视线就被黄色的瓶子所挡住。

黄宝灿有些反应不能的看向他,

“怎么?”

“如果想喝的话就喝吧,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小饮料,她沉默着,又抬起头问,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香蕉牛奶?”

权至龙提着袋子走在她身边,闻言低眉去看她,

“啊,我猜的。”

其实不是。

在很久之前,那个早晨,也是这样一瓶精致小巧的牛奶放在他的面前,虫鸣鸟叫,还有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什么都有的那一瞬间,却独独少了它的主人。

他在那个时候有过一小片刻的失落,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一个女孩手里拿着这瓶牛奶,然后开始暗暗地观察她。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依旧凭借着自己第一眼的感觉相信着,那个人就是她。

然后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在吉他店里,他鼓起了勇气上前,去靠近这个女孩,对方果然就像他所想的一样,像是一团层层弥漫的雾气,干净的让人看不透里面的样子。

然后接二连三的相遇,他引导着她一步一步的打开自己的心。

那个樱花片片飘落的清晨,转身将碎发别至而后的动作,就像一场缓慢的电影一样悄悄在他眼前浮现。

黄宝灿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她侧脸轻轻地说着,

“其实,今天晚上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

思绪像是孱弱的柳条,又像挂着水滴的蛛网,摇摇欲坠的,因为这一句话,就要耷拉下来,

“什么?”

他低头去看她,头顶暗黄的灯光打在她的发顶上,留下一圈一圈的光影,她的面容像是隔着朦朦胧胧的雾气,不甚清晰。

“你是说...告别?”

“恩,我爸爸被调职法国,我要出国留学了。”

她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一样,

“因为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见面,所以提前对你说一声。”

“不会再回来了么?”

他的声音骤然变低,心里隐隐有一种冲动的情感,被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毫无预兆的熄灭。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她脸上的笑意又重新出现,丝毫看不出别的情绪,

“你不为我祈祷一下么?毕竟我可是要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啊。”

权至龙低垂的睫毛在他眼下留下一串剪影,浓墨一般,快要溢出来。

怔松了很久,他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

“当然,希望你可以适应的很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包厢,极有眼见力的吴初雨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不过看两人都没有什么表示,她也压下了心里的疑问。

散场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当黄宝灿宣布自己即将出国留学的时候,大家都吃了一惊,全幼彬更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扑在她身上,最后少不了一番安慰。

李世恩也悄悄红了眼睛,诉说着一些女生之间的小密语,吴初雨倒是没什么,因为过不了多久,她也要去法国进行艺术深造,所以去见黄宝灿是迟早的事。

崔胜玄他们也为她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虽然认识很久,但其实大家也不经常见面,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轮到权至龙的时候,他非常平静的道了别,就像一个普通朋友该做的那样。

这让永裴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心里捉摸着这孩子该不会是已经疯了吧?

不管怎样,大家都有好好的告别,然后合唱了一首生日歌,就由顺路的男士们各自送回了家。

*******

八月,是一个炎热却又干燥的季节。

月色溶溶的夜晚,窗外花影稀疏,披一身月色,引清风拾阶而上。她在窗前无语凝笑。

明天就是要离开的日子,今天下午去见了全幼彬和李世恩,向她们做最后一次的告别,然后不知怎么就逛到了崔胜玄他们家楼下,后知后觉的想起,早在年初,他就已经搬家了。

于是那个念头又被打消掉,她一向是不擅长离别的,所以没有通知任何人去送机,跟着偶妈收拾好行李之后,就准备好明天一早去机场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还有很多生命中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的场景,就这样深深印在脑海中,以至于会在梦里前往。

那个少年,眸光深深,站在那里就像高山上的白雪,只看一眼,就会灼伤眼球。

她眼神里的哀伤仿佛要蔓延出来,像冥河里流淌的河水,寒风中凋零的花。

不要走......

她听见有谁在呢喃,然后他抬起头愣了愣,最终却还是转了身。

没有停留,甚至背影显得有些冷漠。

黄宝灿慢慢攥紧了拳头,只觉得,

胸前就像开了一道口子,有冷风舒舒地往里面灌着,寂寞的,冰凉的,像是要蔓延整个胸腔。

于梦中惊醒,她泡好一壶茶,就着月色狠狠地一口喝了下去,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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