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又把脸贴得更近几分,“呐~你的样子似乎变了。”
…………
说完这句话他就安静下来,凑近的墨黑小圆眼镜后边,目光错也不错盯着人看个没完,显然很感兴趣,一副待要细细研究的样子…
从他贴近的瞬间开始屏住呼吸,等他叽叽歪歪说一大通有的没有的,这点时间里我一直保持着努力往后仰拉开距离的姿势————等到终于他闭上嘴…
接着,又沉默了好一会,我磨了磨牙,忍无可忍的开口,“离我远一点。”这贴得都快亲上来了,是想尝一尝撩阴腿么?!
我这厢话音刚落下,也不知怎么,这人形蛞蝓居然更兴/奋起来,音量顿时拔高好几度,兴致勃勃到叫人蛋疼,“呐呐~如果我不呢~呐呐~你想怎么样呐~”
然后,可能是从我无比扭曲的表情里获得了什么快/感(雾!),这丫又把梅花权杖搁到我的脖子上,接着非常猥/琐的往下一沉————冰冷的金属触感滑进墨黑毛绒绒大衣领口,把衣襟挑开…
“呐~杀掉你之前这件大衣可得先脱掉,沾到血的话少主会很不高兴呐~”
随着他的动作,咫尺间的这双眼睛,透过深色眼镜镜片能看到,他的眼底浮出少许杀意,原本听上去有些猥/琐的语调,也变得阴冷起来:
“原本我还想把你变成玩具…不过少主下令杀掉你呐~”
“少主的命令是绝对的————”
刹那间,滑入衣襟的权杖微不可察施力,我叹了口气,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握成拳头。
得到几颗海楼石子弹是意外之喜,动用鬼族的力量虽然有我不太喜欢的后遗症,现在这种情况————咦咦咦?!
顷刻间,蓄势待发的杀招无疾而终,黄金梅花权杖停顿在那,靠得近的这人形蛞蝓忽然露出有些僵硬的表情,他的目光…
愣了下,顷刻间又回过神来,我猛地抽/出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推开他的武器,脚下后退一步,恼羞成怒的龇出鲨鱼牙,“看什么看!”
许是靠得近,又因为他把权杖抵在心脏位置,还探进衣服里,我身上穿的是罗西南迪的大衣,型号大了好几码,衣襟松垮垮的被撩开,这也导致…
动用鬼族力量之后必定伴随的后遗症被他看见。
baby-5姑娘借了我衣裳,也是蓬蓬裙女仆装,糟心的是衣裳胸口开得很大,虽然我勉强能撑起这身女仆装,还是免不了…领口有点不像话的低胸…
这不是露不露沟的问题,是那些痕迹…
东家苍龙血脉的觉醒契机,是当年安娜受到严重侵害,那份怨毒随着女王觉醒被铭刻在身体上。
我取走罗西南迪的大衣,裹得严严实实为的也是这件事。
衣服遮挡的地方,和无法遮挡的地方,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全部带着淤痕…那是刻进骨子里的巨大恨意。
此时此地,那些可怕的痕迹被看见了。
果然还是杀了他吧?
…………
这一刻,不想被发现的秘密被人窥见,我阴森森的盯着这人形蛞蝓,心里迅速开始盘算…要从哪里下手宰了对方…
然而下一秒,他像是回过神来,呆滞的视线抬高几度,慢慢的对上我的目光,嘴角往下沉了沉,依稀仿佛有些不太高兴的开口,“呐呐~你真是个笨蛋呐~”
疑似中气不足的声音里掺进不知怎么形容的奇怪意味,停顿几秒钟,接着又说道,“我告诫过你了吧?艾达是个醋劲很大的女人呐~”
口中一边说着叫人莫名的话,他一边把几秒钟前被推开半悬在空中的权杖重新移过来,不轻不重搭在我的肩膀上,之后,打着什么主意似的停止不动。
隔了会,这只人形蛞蝓又奇怪的收敛周身起伏不定的恶意,重新说话的语气,比起幸灾乐祸倒更像是有些安抚味道,“胆敢干出这种事的家伙会受到严厉惩罚呐~”
这只蛞蝓奇奇怪怪的反应,让我有些卡壳,一时只能呆呆的盯着他看————结果,他又俯低过来,把那张脸凑到我眼皮子底下,“呐~如果我帮你杀了艾达,你会怎么报答我呐?”
看着咫尺间这张脸好一会,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报答?可是你刚刚说必须杀了我?”也是他说的不是吗?‘少主的命令是绝对的’,这会又要求报答,莫不是想违背海流氓的命令?
怎么可能呢?我在心里哧哼一记,霎时间就转过念来:这海贼是打算戏弄我吧?真是,外型糟心也就算了,性格也极度恶劣吗?
这种总喜欢恶意戏弄他人的习惯,果然是海流氓的手下,都是一丘之貉。
…………
听得我的问句,这蛞蝓慢慢的直起身,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少许,象是想了想,接着说道,“既然你已经是参赛选手,我也就不必执行少主的命令,反正…”
话到这里就停下来,他嘿嘿的诡笑几声,之后架在我肩膀上的梅花权杖往上挪动几分,冰冷冷的黄金权杖顶端沿着我的肩膀挪到脖颈,接着又慢吞吞的沿着耳垂一路滑到下巴…
他的视线随着黄金权杖一点一点移动,从肩膀看到脖颈、耳垂,最后停在我的脸上。
最后,他撤回武器。
短暂的静默过后,他绕过我朝着房间出口滑行————这位唐吉诃德家族干部,人形蛞蝓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即使没说什么,他的意思也昭然若揭。
我站在原地,不用照镜子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