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捂脸。
然后…玩着玩着,牌桌上的分寸就彻底不知去向。
赢家的要求,从[哔——哔——哔——]的真心话,一直闹到[哔——哔——哔——]的大冒险,各种匪夷所思。
几次三番没得胡牌,导致回答各种经验感受,甚至溜一圈拿钱逗弄壮男…之后,今晚手气非常糟糕的我表示很忧郁。
新一轮牌局前,我恨不得眼睛忽然变成透视,简直不能更心塞。
砌好牌,骰/子滚啊滚。
四个人不约而同开始聚精会神,顺便怀着点忐忑,嗯~外加小小的兴奋。
不多时,一张张四四方方象牙牌丢到桌子中央,撞击声清清脆脆。
随着摸到手的牌一次次打出去,我止不住犯愁,还是抓到一手烂牌,怎么算都赢的机会不大。
“安娜~”梅兰妮笑得妩媚又格外不怀好意,“我事先说明哦~等下要是我赢了,安娜你就…”
听完必须消音处理的大冒险,我故作淡定的龇牙,“我今晚穿的保守款式,要送估计都没人要。”面上说得虽然轻松,其实忍不住焦急。
说完伸手,咬一支点燃了,用尼古丁稍稍缓和情绪。
对面的黛西又丢出一张我想要却不能吃的,然后她眉毛都不抬,笑道,“担心底裤之前,先把欠我的问题回答了,安娜。”
“看把你紧张的,打个牌跟数豆腐似的。”
“数豆腐怎么了,紧张不行么?”我眉梢一抖,拿掉嘴角的烟支,不甘心的掀了掀嘴角,“诶~又不是小姑娘,你的问题还要我说?”
“男人硬的时候心软,软的时候心硬,你让他以后只对你心软就好了嘛~”
嗤笑一声,把烟支重新咬回嘴角,伸长手去摸该自己的牌,我含含糊糊哼唧,“我的底裤脱不脱,一局牌想决定,你们做梦啊~”
输了脱掉胖次送给第一眼看见的男人…这种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紧张好么?
…………
朝天翻个白眼给目光炯炯不怀好意看着我的三个女人,不料探出去的手失了目标,确切的说是有人快一步拈起那张牌。
身后有存在感毫无预兆贴在极近处,海潮与烟草气息糅杂了擦过耳边,手指拈起翠生生的牌,将它轻轻巧巧摊在我眼前。
眼睛微微缩了缩,我愣愣的盯着慢慢移开的手指,指甲剪得很短,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怔忡几秒钟,目光沿着手腕蛳螺骨滑上去。
衬衣袖子挽到手肘,一截前臂肌理线条紧实,深小麦色皮肤…
“耶~安娜赢了呢~”音调暗哑深沉,说话时阴影笼过来,隐隐酒气喷进我的呼吸,慢慢悠悠的笑声带着微妙暗示,“当然不可以随便。”
黄…黄猿大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抖了下,猛地想跳起来,肩膀却叫来人抢先按住,他象是预测到我的反应,另一手从背后绕过来,以…相当蒙昧的姿势不轻不重制止。
肩膀附着温热感,隔着夏日里轻薄衣衫,粗糙掌心浮光掠影般摩挲,嘴角叼着的烟也叫他拿了去,我瞪大眼睛,保持着明显会扭到的偏过脸的姿势,脑子一片空白。
突如其来的男人把烟噙在嘴里,吸了口又拿下来,夹着烟支的手虚扶在牌桌边缘,人半俯身靠得近,细长眼瞳,眸光里透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
原本悠闲的喧闹突然静得诡异,身后依稀荡出点鼓噪,不过又很快平息。
我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透过眼角余光,同桌打牌的三个女人瞪目结舌,目光偏移又不知看见什么,居然不约而同起身,快步离开。
喂!你们这群没义气的!我在心里哀嚎,随即察觉肩膀上的手指扣紧几分力道。
“耶~安娜果然很容易晃神。”黄猿大将又一次曼声说道,“真是奇妙啊~被咫尺间的女人忽视,这种遭遇还是第一次呢~”音调似是漫不经心,撩高些的尾音…依稀古怪。
“黄猿大将先生。”我迅速聚精会神,强迫自己挤出一抹诚恳微笑,“您…”哽了哽,艰难的吞下‘也来玩啊’这种不太好明示的话,把它硬生生扭成普通寒暄,“真是巧遇。”
他没说话只是眼神错也不错,直看到我浑身僵硬。
气氛越发叫人心惊肉跳,良久,搁在肩膀上的手松开,黄猿大将重新直起身,随即退开半步斜依在桌边,面上是那种懒洋洋的笑,若无其事重新咬着烟。
我眼角微微抽搐,实在是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加毛骨悚然。
这位海军科学部最高长官今晚穿得随意,衬衣长裤,袖子卷到手肘,领带也有点松,还满身烟酒气,看样子似乎…是从玩乐现场刚过来。
可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
无论是他咬着从我嘴上拿走的烟,还是别有深意调笑般的言行举止…都实在没有理由啊喂!
惊悚过后是狐疑,我不着痕迹一边打量一边心里默默揣度:是喝醉了老眼昏花呢?还是不知在哪里撞到脑袋神经短路?
…………
片刻过后,黄猿大将按熄烟蒂,开口结束略显卡壳的静默,“听人提起海军医院的人在这儿聚会,安娜也在…”
接着他反手捡起一张麻将牌,将它拈在指尖把玩,“和我来一局?”
见我拼命摇头,他又勾挑唇稍,笑得有点yd,“我也会对安娜心软,别怕输,嗯?”最后一个调用鼻子哼出来,很诡异的味道。
愣了愣,反应之后我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