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圆带着夏锦衣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夏锦衣跟在后面,疑惑地问:“那那个白盒子是什么?扣扣又是什么?”
汤圆圆在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瞬间,竟然忽然感觉到一种母性的本能,很想去摸摸后面那个家伙的头……
就算是要教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而且三岁的孩子不会卸人胳膊,不会砍水管,不会搞冷场,说白了,不会如此惹祸——
“这个……我日后给你慢慢解释。”
一时半会简直说不清这纠缠又复杂的关系啊……
汤圆圆一打开车门,一个白团子就扑了出来,对着她的手就是一挠,异色瞳愤怒地盯着她,发出一声怒吼:“喵!”
没人性!
坏人!
汤圆圆只好抱了正在挥舞着小肉爪子的歪歪,安慰道:“好了好了,回家给你吃小鱼干哦~”
白团子歪歪很愤怒,瞪着一双猫眼:“喵!”
晚了!
汤圆圆摸着歪歪的头,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养了两只小动物?
而且,似乎都是猫?
汤圆圆把死扒着自己耍赖的歪歪扔到后面去,才得了空转过头来对夏锦衣说道:“锦衣,你以后要对他们好一点,他们是我家的朋友……尤其是郑叔叔,他从我小时候就那样,你不能对长辈动手的。”
夏锦衣看着前面,眼睛并没有转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冷,说:“不行。”
汤圆圆一愣:“哎?”
夏锦衣的声音有点闷,似乎是在生气,说:“他捏了你,那女人会不高兴。那女人比那男人难办。”
汤圆圆尴尬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小声嘀咕着:“可是我小时候郑叔叔就那样的……”
夏锦衣嗯了一声,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又严肃重复一遍:“不一样。”
汤圆圆被她这么说得也不好再教育下去了,原本是要教育这家伙的,反过来竟然被这家伙教育一番,低头戳戳手指,小声说:“那你也要对红姨客气一点的……”
夏锦衣微微一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凛冽,道:“不。”、
过了一会儿,她撑着头,有些烦躁地说:“她想让我替她做事,出了事儿再把我推出来挡箭。那女人心思太多,不是个好东西。”
她偏着头想了想,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忽得一挑,又道:“不过那个胖子倒是个好人,就是太贱。”
汤圆圆原本极度严肃地听着这个话题,然而到了最后,听见那一个字,再也压不住脸上严肃的表情,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这概括好生精准啊……
汤圆圆一边笑一边浑身颤着踩了油门,启动车子,掉头,向家的方向开去,还不忘边打嗝儿边问了一句:“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嗝,好生、好生精准哈哈……”
夏锦衣沉默地坐在一边,没有回话。
世人百态,言行举止尽在人眼里,难道生了一双眼睛,还看不清真伪?
那一桌子人,不能说各怀心思,只是世人心向利而行,有多大利,做多少事,早不是一个“世交”二字可以概括清楚。
她当年在金銮殿下为鹰犬,主生杀,见了多少反目离弃,难道还没看够?
太平时多少来往,尽不算数,待那一日家业凋零富贵散尽,是真是伪,赤|裸人心。
而远处,这繁华的都市里灯火辉煌,头顶的路灯一个一个地经过,投下一片光,又投下一片影。
夏锦衣在这光影交错之时,看向身边的少女。
我见过很多人,或善的,或恶的,或或真的,或假的,独独没见过纯粹的人。
然而……
她此刻忽得勾唇一笑。
纯粹到这地步,就是蠢了罢?
不过这蠢里面,似乎还带着那么一星半点的灵性,然而蠢得太过,似乎给盖住了。
你便那么蠢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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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又是很晚了 ,所幸今天电梯已经修好,就免去再爬十八层楼的折磨。汤圆圆目测了一下今天如果再爬楼的话,她们三个的顺序应该是:夏锦衣背着她,她伸手捞着歪歪,然后三坨子东西一步一步往上挪。
汤圆圆自从遇见夏锦衣之后,发现电梯就是一个专门制造尴尬的地方。须知夏锦衣往哪儿一站就有压迫性,然后身边的人就极力躲开,再抬头一直望着电梯楼层数以缓解尴尬。
不是都说不熟的人进了电梯都是呈分散状站在各个角落的么?夏锦衣一出现就打破了这个定律,后走进电梯的人无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极力地站的离她远一点,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
夏锦衣进电梯,站在某一个角落里。
后面来的人齐刷刷挤向她的对角线方向,一大坨人挤在一起,试图离她再远一点。
夏锦衣有一次半途睁开眼睛,问汤圆圆:“这里不是有空地么?”
汤圆圆看着那个压迫气场无比强大的家伙,嘴角抽搐着小声回答:“他们在拥抱取暖……”
至于郑查理对这件事的解释是:“一般人看见她那把刀,以为她是来追杀仇敌的,都想避免被误伤。”
而此时,两个人并肩站在电梯里,歪歪就缩在对角线的角落里呜咽着,甚是可怜的样子。
汤圆圆看着那只平日里傲娇的小公举,暗想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电梯里似乎信号不太好,汤圆圆一出电梯就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