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古孟并未远离草庐,而是假装离开,然后从另一条路返回,躲在草庐外隐藏气息,等着鱼儿上钩。
早在县城的时候,秦墨就已经猜到对方会有所行动,否则的话他们不敢开出一赔四的赔率。
果不其然,在古孟“离开”之后没多久,杨教谕便出现了,开出丰厚条件未果,便打算出手将其打伤,让他在明天的比赛中无法发挥应有的战力。
作为一名举人,他可以使用暗劲伤人,下手不需要太重,便可造成经络受损,影响文力向指尖输出,而这种伤是查验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秦墨无处申诉,只能吃哑巴亏。
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杨教谕,古孟咬着牙骂道:“败类!”
一直以来四院之争都能做到公平公正,他们这么做不但让比赛丧失了原本的用意,而且会把一心努力修炼的学子拉下水,影响极为恶劣。
秦墨表现的很淡定,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开出高赔率吸引赌资,如果不能够操控比赛结果,岂不是要赔个干干净净。”
古孟怒气未消,说:“君子爱财,应该取之有道,以大赛作为发财的手段,此等行径此等人品,他们不配教书育人。不行,我必须马上把这件事报告院监、院判二位大人,此风不可长。”
秦墨将他拦住,问:“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二人没有参与其中?”
古孟瞪大眼睛,一脸不相信的说:“他俩也会被卷进来?”
秦墨先点头,然后摇头,说:“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万一他们参与其中,你傻乎乎的去告状,岂不是自投罗网。当然了,从二位大人的人品上来说,他们应该不会做这种龌龊之事,但人心隔肚皮,谁说的准呢。”
古孟点点头,说:“你说的对,姓杨的平时也是道貌岸然,谁会想到他是组织者之一。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休息,明天上午你可以不用听课,我抽时间教你新技能。”
“咱们?”秦墨一愣。
古孟白了他一眼,哼道:“你以为我愿意住在这个破地方,还不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那些家伙们没能得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墨耸耸肩,说:“那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夜已深,万籁寂静。
琴道分院,几道黑影出现在一座院落中,随即房间里的油灯亮起,木窗透出淡桔色光芒。
最后一个黑衣人把房门关好,自己检查没有问题,才径直走向里面。
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全都是琴道分院的教谕,担任童生班和秀才班的主讲之职。
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为首者是个四方脸中年人,他先开口说:“已经确定古孟住在了听泉草庐,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他会贴身保护秦墨去往书道分院,然后再去赛场,我们没有下手的机会。”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说:“能不能用调虎离山的方法把他引开,只需要片刻功夫,我就能用暗劲打伤姓秦的小子。”
他就是之前威胁秦墨的杨教谕,被古孟算计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
四方脸摇摇头,说:“很难!古孟不傻,应该不会上当的,再者说了,光天化日之下在学院里行凶绝非良策,秦墨定然会大声呼喊,一旦被人发现,我们还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第三个人是个胖子,满脸担忧的说:“照你们的意思,什么办法都没了,对吗?”
二人不语,胖子急了,嗓门儿也跟着提高不少,喊道:“万一姓秦的赢得比赛,我们要赔多少钱你们知道吗?足足十六万两,我们每个人都得倾家荡产,把老婆孩子卖掉都不够还债。”
从黄昏到夜里亥时双刻,他们的盘口一共收到押秦墨胜的赌资四万余两,按照一赔四的赔率,需要十六万两才能摆平。
所以他们输不起,必须想办法控制比赛结果。
但是秦墨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这让大家很沮丧。
第四个人表现的最镇定,说:“此路不通,走其他路就是了,又不是只有秦墨这一条。”
胖子急忙转头看着他,目光灼灼的问:“还有什么路?”
他语气不急不慢的说:“马仲。”
胖子想也不想的摇头:“你等于什么都没说,马仲的实力你我有目共睹,秦墨能够一路披荆斩浪进入决赛,实力同样不容小觑。他和马仲在伯仲之间,二人的胜率都在五五之数,但是轮运气,马仲显然不如秦墨,所以说他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就算只是五五之数,都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秦墨的赢面这么大。
四个人押上了全部家当,输了便是万劫不复,他们赌不起。
“谁说马仲这边没用,我们可以送给他高级文宝,助他一臂之力。”第四人笑着说:“他的实力本来就不弱,再加上一件厉害的文宝,便是如虎添翼,秦墨有什么,一支紫竹春秋笔加一支三毫乾坤笔而已!哦对了,他还有一方防御力不弱的古印,马仲也有啊。”
四方脸眼睛里闪出光芒,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杨教谕一拍桌子,说:“胖子,你几个月前不是得到一面阴阳五行鼓吗,据说是高级文宝,正好马仲有使鼓的能力,不如借给他用一天吧。”
胖子面露心疼之色,小声说:“那面鼓我都不舍得用呢。”
四方面目光一紧,哼道:“你要是不肯借的话,再好的鼓也得拿来抵债,变成他人之物。”
胖子的眼红了,心一横道: